驟然間天地大變,無數巨大的火球自遙遠的天際砸下,狠狠地撞擊在大地表面。大地深處的熔岩打破束縛沖天而起,存在了無數歲月的荒野老林被淹沒,到處燃起熊熊烈焰。
天空變得昏沉無比,無窮雷霆擊落,天外傳來劇烈無比的動盪,彷彿有曠古的存在在激烈交鋒。
世界各處都是滅世之景,無數生靈哀嚎奔逃,有的根本就逃不掉。要麼被天際砸下的火球砸中,要麼被雷霆劈死,要麼被湧出的熔岩湮滅,無論是飛到半空還是遁入地下都不安全。
就在此時一道又一道光柱沖天而起,光柱中央是一尊尊兵器,其中鍾、鼎、塔、爐等外形不一,但每一尊兵器都散發出鎮壓萬古的滄桑氣息,讓人忍不住去膜拜。
各種兵器散發出的力量打碎天際襲來的火球,阻隔劈落的雷霆,噴發的熔岩也被鎮壓下去,世界恢復平靜,但各族修士生靈仍然驚疑不定。
蘇河目睹了一切,但他對於這個世界而言只是看客,根本做不了任何事。驟然間無盡天外傳來一聲怒吼,緊接著是一聲嘆息,聽到嘆息的那一刻蘇河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天地間到處瀰漫著悲愴的氣息,所有生靈都被感染了,不知不覺間有淚水滑落。有雨滴落下,但那雨滴是血紅色,彷彿天地泣血。
蘇河看到天外一道身影向自己走來,那道身影自己好像認識了很久,與自己很親近,身影越來越近,終於蘇河看到那是一位中年人。中年人並不算偉岸,但此刻在蘇河眼中他撐起了整片天,他算不上多英俊,卻有令人心折的氣度。就這樣面容和善的對蘇河微笑著,蘇河溼了眼。
“你來了!”中年人輕語,彷彿早就知道蘇河會出現。
蘇河忍不住流淚,中年人走到蘇河身邊把他的淚水擦乾道:“沒什麼可傷心的,唯有一點遺憾和不甘,終究是沒有……”
“唉。”中年人發出長長的一聲嘆息,突然他身上散發出一股無上的霸道,豪邁道:“即便再來一次,我亦無怨無悔。只是我雖推算出你的存在卻無法等到你的出現,“他”沒有給我時間,我不能在你身邊親自教導你,是我對你的虧欠,但你是吾徒,永遠都是!”
中年人手指輕輕點在蘇河眉心,無數符文在他腦海中閃現然後又沉寂下去。“我的功法只能在你修煉初期幫助你,以後你還要努力走出自己的路,去吧!”
蘇河如同從天宇落下,有種強烈的失重感,中年人離他越來越遠。他如同溺水的人拼命掙扎,但無濟於事,眼看著中年消失,彷彿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蘇河根本阻止不了這一切,看著逐漸模糊的中年人淚水淹沒視線,喃喃道:“師尊!”
蘇河的意識猛然迴歸,光團已消失不見,他的眼角不知不覺間流下淚來,仍然沉浸在剛才的場景中無法自拔。剛才他所經歷的一切好像就在眼前,像是真實發生過的,又像只是他的一場夢罷了,讓他分不清那個是夢,哪個是現實。
火老吵吵嚷嚷的聲音響起,“小子,你這一天到晚淨整些么蛾子,你突然被那光團吸進去可嚇死老祖我了。你死了沒關係,老祖我可還不想死,以後別再冒冒失失的,不清楚來歷的東西別亂碰,聽到沒?”
蘇河仍然沉浸在之前的經歷中無法自拔,根本沒有聽到火老的話,火老見這小子竟然理都不理自己,於是生氣的爬到他耳邊大喊一聲,蘇河終於回過神來。
“光團呢,光團去哪了?”蘇河急切道。
火老別過臉去道:“剛才不理老祖我,現在想讓老祖理你,門兒都沒有!”
見火老這個樣子,蘇河撓了撓頭,一臉尷尬道:“火老,剛才是我不對,只是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那又好像不是夢,我自己都搞不清了。”
火老來了興趣道:“什麼夢,和老祖我說說唄!”之前蘇河不理他的事都給拋到了腦後。
蘇河無奈,只能將自己經歷的一切原原本本都告訴了火老,火老和他有本命烙印在,沒必要隱瞞他。
火老聽過之後眉頭緊皺,心道:“這小子夢裡見到的場景怎麼……怎麼好像密卷裡記載的毀滅日的場景,那些東西也不是他能瞎編出來的,難道……”
“火老,光團到底去哪了?”蘇河打斷火老的思考。
火老指了指蘇河自己道:“跑到你元神裡去了?”
“什麼?”蘇河不敢相信,頓時感覺心裡空落落的,彷彿被什麼掏空掉了。
蘇河閉上眼,所有神識被調動起來在自己元神中搜尋。元神是修士靈魂高度凝結的產物,實質上元神就是靈魂,只不過元神是靈魂存在的一種形式。只有人族和部分種族會選擇凝練元神,因為這樣有利於對靈魂的掌控,不容易被對手攻擊到靈魂。
終於,蘇河在元神中找到了什麼,但卻不是他所期望的光團,而是三篇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