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秋的指尖，觸上那如白玉般的草，被冰得一激靈。她聽到一聲輕輕的呢喃：
“滾，滾開。”
這難道是它對她說的？陳清秋驚訝地挑起眉毛，要知道從修煉塗山功法之後，發現這特殊的技能，還沒聽過植物對她說除喝水曬太陽之外更多的話。
“要我離開？你告訴我……你是什麼植物？”
手再貼著這植物，傳來的卻還是斷斷續續的“滾開”。陳清秋一愣，心中略微地有點遺憾。她用力地站起來，沿著白草往前去。一大片的中央，有一顆白草長得尤為高，主枝長得足足有拇指那麼粗，白璧無瑕，美麗異常。
隨著陳清秋的走動，她腳下的那些草裡，竟緩慢地升起霧氣。她把手指搭上最粗的一根白草，腦海中立刻傳來一聲響亮的“離開”。
“離開，人類，離開。”
“你是什麼？”
陳清秋思考片刻，按照功法的竅門，試著把靈力從丹田抽出來。這是一個小小的竅門，原只有能力高深的捉妖師才能將靈力逼出實體化，但偏偏這功法裡有這麼一個途徑。
淡綠色的光芒在陳清秋的指尖跳躍，那顆白草，本來呆立著，這時候就朝著她的指尖靠近。陳清秋笑了起來，桃花眼微彎，把指尖晃得更遠：
“先告訴我，你是什麼？”
“吃吃，吃！霧苔，霧苔！”
陳清秋一愣，那白玉般的枝條已經攀到她的指尖上，急急地往綠色光芒中一紮，那光芒就漸漸消失。
把靈力吸收之後，霧苔像是饜足了，蹭蹭陳清秋的手指。在她沒反應過來之前，啪嗒一聲，一段白璧般的枝條就落在陳清秋的手掌心上。
“這是？”
對面沒再回答，只是隱約地傳來快樂的呢喃。陳清秋站起來，才發現，就這麼一會，身邊又佈滿了白霧。
但與之前不同的是，那些白霧就在她身側五厘米處不能突進。這霧苔給的枝條，有不讓霧氣近身的奇效。陳清秋驚喜地打量了那段枝條好一會，只有指節大小，摸起來溫潤冰涼。
“太好了……”
有了這東西的幫助，陳清秋靠著剛剛辨別的方向，沒走上二十分鐘，就走出了那團迷霧。把霧苔枝條好好收起來，陳清秋又叫起了阿福的名字。
可惜小樹林外，依舊是毫無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