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茅淺淺地喝了幾口血,他的手上也沾到了陳清秋的血液。
“夠了。”
他揮開陳清秋的手臂,那小臂上曾經交錯縱橫的傷疤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順滑的面板。
陳清秋見他真的沒什麼大礙,這才捲起袖子,把傷口包紮了起來。侯天祿想要扶著白茅站起來,白茅搖了下頭,他淡淡地道:
“找人吧。”
“是!”
侯桃已經按捺不住,跨過渝萬的屍體,朝著洞裡跑了過去。
誰知沒有片刻,他便跳了出來,扶著山洞的牆壁乾嘔。陳清秋臉色發白,看了白茅一眼,見他正用袖子擦滴到手上的血。
“怎麼了?”
“嘔!哥,裡面,裡面……全是被分屍的猴子!”
侯桃乾嘔了好一會,話語裡還有掩飾不住的恐懼。
渝萬一向是他們族裡的死敵,偶爾有些族人失蹤,侯天祿也從來沒放棄過尋找。今天看來,裡面的屍體……極有可能就是族人。
侯天祿捏著拳頭,也不去管侯桃,率先走了進去。陳清秋緊跟其後,阿福一進去就被那血腥味給燻到了,哼哼唧唧要到陳清秋懷裡,陳清秋只好小心地把它抱住,避開洞裡那些血跡和頭骨,往深黑的裡面走去。
洞穴裡的血腥味異常地濃,侯天祿走了幾步,小聲地叫起幾個名字來。
他們走了快十分鐘,竟順著山洞拐彎到了一個更為寬廣的洞穴裡。那洞穴裡堆著許許多多的雜物,陳清秋掃過去,不少武器,還有人的白骨。
侯天祿一喊族人的名字,那石床之後就傳來響動。他們跑過去一看,幾隻黃毛猴子被綁的結結實實的,眼睛全溼潤了,陳清秋看見旁邊躺著的陳丘,腿一軟跪了下來。
“幸好。”
幸好什麼事也沒有。
侯天祿正忙著給自己的族人鬆綁,陳清秋聽到耳邊一句冷冷的“起來吧”,她抬頭去看,白茅不知什麼時候跟在了他們後面。
“老頭子他……”
幾隻猴子正圍著侯天祿吱吱叫些什麼,白茅走到躺著的陳丘面前檢視。他身上不少灰塵痕跡,靜靜地閉著眼睛,不被外界的一切所幹擾。
白茅伸出手掌,空懸在陳丘的身體之上,由上而下地掃了一遍。
陳清秋已經支撐著爬起來,看見白茅的動作,猜測到了他在做舒林曾經做過的事。抿著個嘴唇,阿福貼著她的腳,緊張地看向白茅。
“他後顱被何物傷過?”
“這……我也不知道。”陳清秋心中大震,連白茅看出的結果,也和舒林一樣,“有辦法救嗎?”
陳清秋的桃花眼瞪大,在微暗的洞穴中,彷彿在發著光。白茅被這樣的目光一看,他沉吟片刻才道:
“恢復人族精神之物,上古有百種可選,如今看來它們多銷聲匿跡了……我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找到。”
“凝神花呢?”
陳清秋聽到這話,立刻追問。
白茅皺起眉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就在這時,一直在和猴子們說話的侯天祿停了下來,插話道:
“大王可是在說凝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