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市,最陰暗,最血腥的地方,莫過於鬥獸場,並不是每個鬼市都會有,河澤鎮上居然有,也算是運氣了。一般來說,鬼市除了賣東西,還會有賭場、妓,院。賭和嫖,是不會分家的。
鬥獸場,如果在地面上,那就真是鬥獸場,一般來說,鬥牛鬥雞的會比較多,但地下,通常就是鬥人。
街頭處,還沒有走到地方,就聽見了尖叫聲此起彼伏。
“幹,死他,給老子快點。”
鬥獸場入口處,是一個又一個的鐵籠子,每一個鐵籠子內都關著一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境界也是有高有低,他們身上無一例外的都戴著一副鐵鏈,會根據境界高低不同,負重也不同。
水妙從鐵籠旁經過的時候,一個鐵籠裡忽然伸出一隻手,將水妙嚇了一跳。事實上,剛進入這裡的時候,他就已經被嚇的說不出話了。
“救救我。”這位老人滿臉傷痕,身上不僅帶著鐵鏈,鐵鏈上還吊著兩坨足有百斤的鐵球。他驚恐的看著水妙,小孩子通常都會比較有同情心,萬一小孩同情心氾濫,能救他一命也說不定。
水妙嚇的往旁邊一躲,這個舉動,引起了辛猿意的興趣,他朝著鐵籠裡望去,挑了挑眉毛,說:“喲,這不是月柔國烈焰門門主花鴻德嘛,怎麼在這裡見面了,還真是三生有幸啊。”辛猿意哈哈大笑起來,這可是老熟人了,當年這花鴻德也是個不好惹的主,想不到居然落到如此下場。
花鴻德聽見辛猿意的笑聲,立刻就認出了他,指著辛猿意道:“辛猿意,你是鐵掌琴魔辛猿意,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辛猿意道:“怎麼,想不到?是啊,月柔國離這裡可遠了,你看,我們也算是他鄉遇故知了。”
花鴻德與辛猿意曾經交過手,他們打了個平手,當然,那是在遇到琴童以前。琴童如今對辛猿意的力量加成,已經能吊打日月爭輝初期的大巫了。
花鴻德完全沒有了當年門主的威風,而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哀求道:“辛——辛大爺,我求求你,只要你能把我贖出去,等我東山再起——”
“打住。”辛猿意一臉不耐煩,道,“不是,你一個堂堂門主,怎麼淪落到這般田地?”
烈焰門又沒有落魄,哪怕是今天的月柔國已經不復存在,烈焰門依舊是排名前三的門派,門下弟子過萬,更何況,花鴻德也是枝晨夢露中期的實力,鬼市能有這麼大本事,讓一個大派門主來這裡像野獸一樣被別人戲弄?
花鴻德恨的牙癢癢,說道:“是我那該死的兒子,他想盡快繼承掌門,居然在我飯菜裡下毒,我一時不查,遭了暗算,他居然挑斷了手腳筋,將我賣給了鬼市。”
辛猿意倒吸一口涼氣,這做的倒是絕了,兒子對老子下手居然這麼狠,直接殺了也就罷了,還賣給了鬼市:“賣了多少錢?”
“這——”花鴻德顯然頗為惱怒,曾經的一大門派的門主,居然被人戲弄,還要當著曾經的對手,他非常後悔剛才向水妙求助。
辛猿意搖了搖頭,很是惋惜,道:“你看看,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我這裡也剛好有錢,說不定能幫助你。可是你又不真誠,我也很難把真誠面對你啊。”
花鴻德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趕緊道:“好好,我說,我說,是一——”他舉起了一根手指,這件事對他實在是奇恥大辱。
辛猿意皺眉道:“一萬兩銀子?”
一萬兩銀子,這點錢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但要買一個枝晨夢露境的巫師,還是一大門派的門主,確實少了點。但既然已經被挑斷了手腳筋,自然就沒那麼值錢了。
花鴻德苦笑道:“一兩銀子,那個孽畜,居然把我賣了一兩銀子。”
辛猿意咂舌:“一兩銀子,枝晨夢露境的巫師,居然只賣了一兩銀子,來人,來人啊。”辛猿意高喊著,此時,走來一個帶著鬼面罩的男人,怪里怪氣的說:“這位客人,您是要買誰作為您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