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新月在天邊懸掛著。
辛猿意一手一個夾著金婆婆和水妙,將他們摔在了地上。這裡一片漆黑,身邊響起了貓頭鷹的低鳴聲。
水妙咳嗽幾聲,立刻去檢視金婆婆的傷勢:“婆婆,你怎麼樣了。”
金婆婆從地上坐了起來,搖了搖頭,別說,辛猿意的那顆藥丸還真管用,金婆婆已經能夠勉強站起來,只是全身感覺不到絲毫的自然之力流動。她想試圖提起一些力量,卻發現渾身經脈受阻,一陣陣刺痛席捲全身,痛的她滿頭大汗,若不是她的精神堅毅,怕是早已痛的在地上打滾了。
辛猿意冷哼一聲,道:“別費勁了,你全身的經脈起碼有一半被堵死,只能勉強能夠支撐你行走,若是你強行調動自然之力打通經脈,那麼,全身經脈寸斷而死,你可別怪我。”他不由自主的看了看水妙,一副她死不關我事的表情。
水妙咬牙切齒,但對方實在是太強了,根本不是他能給對付的。他將金婆婆扶到一棵樹下休息,不解的問道:“你究竟想要我們怎麼做?就緊緊是要我當你的弟子?”
辛猿意聳了聳肩,道:“當然,要不然呢?我要把你訓練成一等一的殺人魔,甚至名頭在我之上,這樣我會覺得很有成就感。”
水妙震驚,殺人?他是殺過人的,秦淼峰,他殺的第一個人,就是秦淼峰。可是,那是情勢所迫,否則,你讓一個孩子如何下得去手。水妙道:“如果我不願意呢?”
辛猿意道:“我可憐又可愛的徒弟,你會願意的,我有很多種方法把你訓練成一個很有信仰的殺人惡魔,你之前相信的愛和正義,將會被徹底拋棄。或許,你會喜歡上這種感覺,畢竟,你天生就是個滅世的魔鬼啊。”
說著,他不禁看向了琴童,琴童是誰,他雖然並不知道全部的底細,但大概知道一些。
琴童則是面無表情,就好像一個無辜的旁觀者,但辛猿意知道,曾經的琴童,要比他壞得多,用喪盡天良來形容都是在誇他。
水妙罵道:“你這個惡魔,我是不會成為你說的那種人的。”
辛猿意忽然衝了過去,一把掐住水妙的脖子,他只用一點點力道,再加一點,就能把水妙的脖子掐斷:“聽著,小子,你最好老實點,否則這位曾經風光無限的神殿內侍宮宮主可就要遭殃了。我並不會介意折磨死一位慈祥的老太婆,要知道,我可是壞人,你跟壞人說話的時候要注意口氣,這就是為師教你的第一棵。”
水妙的小臉脹的通紅,他從辛猿意和琴童的口氣中得知自己似乎是什麼重要的人,所以覺得有了討價還價的資本,但辛猿意說的沒錯,他們是壞人,壞人是不會瞻前顧後,不會覺得用卑鄙無恥的手段是件羞恥的事情。
在這一刻,他低下了他幼小的頭顱,他要壞,總有一天,他要壞的比這些壞人還要壞,然後把這些壞人一個個殺死。
水妙鬆開了握緊的小拳頭:“我知道了,師父!”
妥協,要活下去,只能妥協。
辛猿意將水妙放下,為他整理了衣領的褶皺:“你看,師父是個很講道理的人,待會兒師父要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可要乖乖的,不然你旁邊那位老婆婆,可就遭殃了。”
“是。”水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真恨不得一口唾沫星子噴到辛猿意的臉上,但這對現狀一點改變都沒有。從前是金婆婆在保護他,現在他要保護好金婆婆,等待機會,一定會有那麼一個機會能讓他們逃脫。
辛猿意露出了笑容,他很喜歡識趣的人,他覺得自己之所以殺伐太重,主要原因不在自己,主要是這個世界手太多的人並不識趣。他覺得自己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只要他高興了,那大家都會高興。
辛猿意摸了摸水妙的頭,他居然也學著關心別人,或許是因為自己老了,也想能夠有一個說說貼心話的人。辛猿意道:“乖,這樣才對嘛。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是這片墳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