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看過許多山莊的人死去的月兒,此時眼眸閃動,這些婢女都是從小服侍她的下人,如果不是因為她天資卓越,也不過就是一個婢女而已。月兒天性善良,之前在看到一個又一個的客人死去,每天以淚洗面,但她什麼都不敢做,也什麼都做不了。要不是看到這群客人當中還有一個孩子,激發了她內心深處女性特有的母性,估計她也不敢違抗祖母的命令,對水妙施以援手。
“紅姐,藍姐。”月兒撕心裂肺的喊著,眼淚不停的往外流淌著,她的手上燃起手火,將捆縛的繩索燒斷,衝了出去。但剛走了兩步,就立刻被一股粗,壯的藤蔓捆縛,拉倒在地上。
“哼,還想跑。”在藤蔓的另外一端,一名驅邪師將撲倒在地上的月兒拉了回來,月兒的臉在地上搓著,粗糙的地面將她的臉龐搓破,流下一道血印。
“月兒姐姐。”水妙也跑了上去,才跑了兩步,就被一個人從背後一腳踹去,水妙跌在地上,來了個狗啃泥。
一個人的腳踩在水妙的背上,整個人壓了上去,目光冷然的說道:“哼,還說什麼誤闖進山莊,這種謊話也敢說,這裡方圓數百里除了這個山莊,連戶人家都沒有。”
水妙則是扭頭朝那個人看去,咒罵道:“你們這群惡人,你們不得好死,全部都要下地獄。”
“下地獄!”踩著他的那個人彷彿聽到了最好聽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道,“我們驅邪師就是專門跟地獄打交道的,你知道地獄是什麼樣子嗎?黃口小兒,掐死你,比掐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旁邊的驅邪師們都哈哈大笑起來,只有那個和水妙剛才聊天的年輕驅邪師面色尷尬,他覺得這樣對待一個孩子,而且還是一個連絕對領域境都不是孩子總是不對的。可是在這個世上,沒有對錯,沒有是否,只有強者可以*弱者。這是不爭的事實。
踩著水妙的驅邪師看著年輕驅邪師的表情不悅,臉一沉,道:“宋田,怎麼,你有意見?”
宋田心中一緊,這位踩著水妙的驅邪師是中級驅邪師,他哪裡惹得起。而他,一個剛剛入門的驅邪師,要不是塞了錢進來想立功,他都沒資格參加這次的行動。宋田感覺搖頭擺手:“沒有,沒有,三哥,我哪裡敢。”說著,他不禁往後退去,不敢再說話。
“呸,孬種。”三哥一口吐沫吐在水妙的臉上,又狠狠的踩了一腳,水妙被踩的怪叫。
“住手。”遠處,一個聲音由遠及近,伴隨著幾聲咳嗽。
三哥在驅邪師內也是有人的,他的大姐夫,就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洪易清,本來也是混進來想立功的,但他就是有了洪易清這層關係,哪怕是高階驅邪師都不會輕易的得罪他。三哥想看看是哪個不識趣的來多管閒事:“誰啊,不長眼睛啊,沒看到三爺玩的正高興嗎?”
二十米外,一位滿頭華髮的老人家,步履蹣跚的走了過來。金婆婆當時正扶著聽雨出來,就碰到了前來救援的驅邪師,所以就把聽雨交給了他們。而金婆婆擔心水妙的安危,就出來尋找水妙,聽到沿路的驅邪師說前方那隊人帶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和一個七八歲的孩子,顯然就是水妙他們了。於是就過來找,把水妙帶回去,以免雙方誤會。
“喲,還有一個漏網之魚。”三哥一腳將水妙踹了出去,水妙一聲怪叫,在地上握著獨自痛苦的流著冷汗。
金婆婆怒火中燒,指著三哥說:“驅邪師,就是如此的行事作風嗎?”
三哥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而明眼的驅邪師看出來,如果這個老太婆真是山莊內的人,還會大搖大擺的走到這裡?也有見過金婆婆的驅邪師很是詫異:“咦,她不是——”
那些本來就狐疑的驅邪師就問那個見過金婆婆的驅邪師說:“怎麼,你見過她?”
那個見過金婆婆的驅邪師故意放低聲音,他也很瞧不慣三哥狐假虎威,但平日裡敢怒不敢言,他可是高階驅邪師,卻還常常被這種中級驅邪師壓迫,早就心生怨恨:“她是神殿內務總管金婆婆,那可是與咱們驅邪師的終極老大燕傳平起平坐的輩分。”
金婆婆管理神殿內務,而燕傳統領三萬驅邪師在前方,在階層上來說,他們是平起平坐的。而且,燕傳兒時曾受過金婆婆一飯之恩,就算今天燕傳在這裡,對金婆婆也是要禮讓三分的。
“哦?是嘛,這黃老三平日裡以為是洪大爺的小舅子就作威作福,看來這次不死也得脫層皮。”他們都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架勢,就等著最後黃老三被打臉的時候上去踹兩腳,已解昔日欺壓之恨。
“你這老太婆想找死是不是。”還有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想去想上去拍黃老三馬屁,這個時候把馬屁拍響了,以後日子也好過點不是。
金婆婆都懶得鳥這些小魚小蝦,而是冷冷的說:“我念在燕傳的份上,饒你不死,把踢水妙的那隻腿砍下來,可以饒你一命。”
黃老三自從加入驅邪師後,那是相當於“皇親國戚”啊,哪裡有好事他都能撈上,在這東方地界,誰敢不給洪易清幾分薄面?黃老三擼起袖子,囂張跋扈道:“喲,我看你這老太婆快要死了,還牙尖嘴利,乾脆給你個痛快,一掌拍死你。”說著,還向周圍那些躍躍欲試,想要拍黃老三馬屁的驅邪師說,“都別動手,我來了了這山莊的妖孽。”黃老三故意這麼說,就是想名正言順的殺了金婆婆,反正在這山莊內出現的一切女性,都是雲夢山莊的妖孽,殺了也就殺了,說不定還能有個功勳什麼的。
剛才還在聊金婆婆身份的那兩個驅邪師,一個用胳膊肘拐了拐另外一個,低聲探討:“你說要是黃老三真下殺手會怎麼樣?”
另外一個說:“你說要是你去殺燕傳統領會怎麼樣?”
第一個怪異的笑笑,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真對金婆婆下殺手,別說只是洪易清的小舅子,就算是洪易清本人,也是難逃一死。但洪易清是見過金婆婆的,怎麼可能會下殺手,除非是活膩歪了。
只見黃老三一掌打了下去,手下力道之大,足夠打死這個苟延殘喘的老太婆了。
“哐當!”誰知這一掌打在了金婆婆的頭上,就如同打在了鋼板上一樣,黃老三詫異,看著自己的手,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此時,金婆婆隨手一揮,手上金光乍現,金光過後,黃老三的脖子上出現一條血痕,腦袋就這樣從脖子上掉了下來,失去了腦袋的屍體也隨著倒了下去。
一片譁然。
這一隊的驅邪師紛紛出手,一個個衝了上去,又死了一大片。這一隊的隊長見到此情此景,也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我去,這什麼情況。”他也剛要往裡衝,就被剛才看戲的那兩名驅邪師拉住:“別去,你要去了,死了也白死。”
而這名隊長卻是一副大義泯然,道:“我們正是來剷除這些妖婦的,你們不去幫忙,反而擾亂軍心。”
他們覺得這名隊長平常與自己多少有些交情,於是把金婆婆的身份告訴他。他嚇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感覺叫道:“住手,都住手,誰不聽令,立即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