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薇薇似乎已經被逼到了絕境,周圍所有人都在打她的小報告,一個為她撐腰的都沒有,這人品混的,也算是淬火堂招收的那幫小弟子中最特立獨行的一位了。
萬般苦水大肆傾吐,小弟子們本以為盧薇薇這次鐵定會受到不小的懲罰,若是再嚴重一點,說不定還會被慕容雪關進淬火堂小黑屋一個月,磨磨她的脾氣,挫挫她的銳氣,看她以後還怎麼敢在人面前嘚瑟。
此番情景,換二一個孩子恐怕早就被氣哭了,可人家盧薇薇卻沒有,想來也是囂張跋扈慣了,自是養成了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沒有正面回答慕容雪的問題,反而邁動小腳走向了那群孩子,大有一副“舌戰群乳”的架勢。
抬起稚嫩的小手,她忽然指向了其中一名孩子,目中透著一絲銳利,“你說我上個月搶了你的糖葫蘆?你怎麼不說這糖葫蘆是你從別人手裡搶來的呢?明明就是你從一名小女孩手裡搶的,居然撒謊說是你自己買的,你還要不要臉?一個大男孩那嘴怎麼跟棉褲腰似的,進風就扯謊麼?”
“啊?我……”一句話,那個小孩當場噎住。
“哼!”冷哼一聲,盧薇薇根本沒心思在他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小手一轉,突然又指向了另一名孩子,看其架勢,這是要挨個數落了,“還有你,你說你娘給你烙的大餅裡面的餅肉都被我吃了,這話你說的虧心不虧心?那肉你明明不愛吃,自己送給我的,居然還往我身上扣屎盆子,說我搶你的肉?我若不吃,你最後還不是把它們都偷偷扒拉掉?浪費糧食這麼可恥的行為,你還有臉站出來說我呢,能有東西吃就不錯了,你還挑食了,肉都不愛吃,真是忘了本了!”
“你……”這個孩子也被噎住了,氣急敗壞用手怒指著對面的盧薇薇,但卻無言以對。
“哼,敗家!”
撂下了一句話,盧薇薇伸手又指向了第三個人,“你……”
“喂,你……你可別太嘚瑟!”有著前面兩個人的失敗經驗,這個孩子倒是懂得挺先發制人,在盧薇薇還沒有具體說什麼之前,他倒率先搶過了話茬,“你可不要信口雌黃,我的小烏龜可不是從別人手裡搶的,也不是我不喜歡養,你活生生把它給熬成了湯,這話你怎麼說?”
盧薇薇聞言輕挑了挑眉毛,櫻桃小口那裡突顯出來的笑意看得對面的小孩心裡直發毛,往前湊近了一點,盧薇薇陰陽怪氣道,“我承認是我殺的,可殺它的時候,你不也在旁邊看著麼?熬成湯的時候,你不也喝過了麼?我才喝了兩碗,可你呢?足足喝了五碗!喝的比我都多,你確定你是真心喜歡養它?若是真心喜歡,那你喝湯的時候怎麼還跟我搶?味道鮮美很是好喝這些話到底是哪個不要臉的說的?只能同富貴不能共患難,你的臉怎麼就那麼大呢?”
“我……”又是一輪硬懟,這個孩子當下就啞口無言了,臊眉耷眼地慢慢低下頭去,周圍孩子知道事情緣由後所投來的鄙視的眼神,刺地他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
以一敵眾,但凡打盧薇薇小報告的人,都“無一倖免”地被對方狠狠懟了回去,凡事總不能聽別人的片面之詞,只有雙方當事人當場對質,才能讓明眼人察覺出事情的是非曲直。
挨個去懟,盧薇薇在一眾小孩中那叫一個鶴立雞群,年紀不大但氣勢卻佔了最大的上風,把周圍的孩子數落的啊,那叫一個自慚形穢,無地自容,再也不敢與之造次!
懟完最後一個告狀的孩子,盧薇薇似乎說的有些多了,嘴唇略微發白,呼吸稍喘,口乾舌燥,索性伸出小手輕輕拍了拍腰間那個精緻的錦囊,從裡面拿出了一瓶藥液喝了起來。
那藥液看上去無色透明,非酒非水,看不出裡面到底是啥成分。
這是盧薇薇自家釀的一種特殊藥液,不受年齡限制,小嬰兒都可以當成母乳來喝,有著恢復體力,止渴解暑等功效。
盧薇薇喝完後氣色明顯恢復了許多,蓋上瓶子將其重新放回到錦囊裡,這才一臉悠閒地朝慕容雪走了過去。
“慕容姐姐,你方才不是問我咋說麼?這就是我給你的答案。”
“唉……”
嘆了口氣,慕容雪臉上的威嚴其實早就消失了,在盧薇薇懟完第一個孩子之後她便由怒轉喜,心裡更是歡喜地不得了。
什麼打小報告,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這幾個小孩明顯就是在瞎告狀,把黑的說成白的,曲的說成直的,別的本事沒有,撒謊撂屁的能耐卻個頂個的強。
這也就是在盧薇薇面前扣屎盆子,換二一個孩子,恐怕早就嚇怕了,畢竟眾怒難犯,誰也不想把自己搞的不太合群。
聽到那些事情的來龍去脈,慕容雪對盧薇薇的喜歡比之前更加重了幾分,對方那些處理事情的做法雖然霸道了些,但不霸道能行麼?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就是這麼個道理。
盧薇薇的做法非但無罪,反而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