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雲龍和訾文海正躺在床上,雖然都醒了,但各自的腦袋還是有點迷糊。
“娘,我渴……”人類的本性,張嘴就喊娘,
王翠花心疼兒子,趕緊倒了一碗水過去。
“咕嘟!”
喝了水之後,郝雲龍的氣色逐漸變好了不少。
老郝站在旁邊看著兒子,猶豫了一下,小聲問道,“小龍,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郝雲龍眨了眨眼,皺緊眉頭道,“身上沉,右腿那裡還癢。”
周念打斷道,“癢就是要見好了,骨頭再生,是個好預兆,正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在這一百天裡,你切不可隨意走動,儘量別幹體力活。”
“哦。”郝雲龍點了點頭。
“是是,肯定不會讓他幹活的,小哥請放心。”老郝補充了一句,親兒子的病好了,樂的他鼻聽泡都快要出來了。
抿了抿嘴唇,王翠花瞅了周念這個大恩人一眼,放下茶碗便深深施了一禮,激動道,“恩人,您是我們家的大救星,我替我兒子向您磕頭了。”
說時她便要跪,卻忽然被周念給拉住了,“郝嬸,您太客氣了,我只不過是一個小輩,您怎麼能給我磕頭呢?不像話啊,快起來吧。”
“可是我……可是我不知道怎麼才能表達我的謝意……”王翠花小聲嘟囔,本想再跪,耳邊卻突然傳來一聲痛苦的慘叫聲。
“哎吆,疼死我嘍!”
叫疼的正是躺在郝雲龍旁邊的訾文海,一臉痛苦地在床上翻來翻去,那叫一個不得勁兒!
身旁的吳胖子好奇,忍不住拍了拍周唸的肩膀,問道,“小哥,都是換腿,為何小龍感覺癢,而他卻覺得疼呢?”
周念一臉冷蔑地盯著訾文海,“哼,他說你也信?他那不是腿疼,是心疼呢,故意裝可憐,讓我們同情他呢。”
“啊?真的?”吳胖子驚訝地張了張嘴,差點被對方給糊弄過去。
周念冷冷道,“哼,你若不信,大可以拿張凳子照他腦門上砸下去,你看他還疼不疼?”
“拿凳子砸?”這話一出,吳胖子樂了,似是要驗證一下週唸的判斷,竟真的抄起了一張凳子掄了過去。
“嗖!”
動作又快幅度又大,揮動中都呼呼帶風,訾文海只感覺自己的臉前有一陣強風陡然襲面,迅速睜開眼的時候,他頓時就從床上蹦了下來!
“你……你要幹嘛?”訾文海一臉後怕,說話時居然能站在地上,簡直就是個奇蹟!
吳胖子皮笑肉不笑地瞧著他,“嘿嘿,小哥說的不錯,你果然是裝的。”
“啪!”
說時吳胖子放下了手裡的凳子,伸出肥手攥上了訾文海的褲子,“來,別藏著了,讓大夥兒看看你新生的那條腿吧,讓我們也開開眼。”
“別動!你別碰我!”訾文海下意識地往後面一躲,但卻不如吳胖子手快。
伸手一撩,一條黝黑的狗腿立刻展現在眾人的面前。
“哈哈哈,看看這條腿,多麼雄壯有力啊!這是哮天犬降世臨凡了嗎?”吳胖子由衷感慨了一句,但語氣中充斥著毫不掩飾的嘲笑。
馬啟才更是笑得直拍大腿,“哈哈,有意思,今兒個我算是徹底開了眼了,活人長狗腿,千古奇聞吶!”
訾文海都嚇傻了,他之前處於昏睡狀態,根本不知道周唸對他做了什麼,可是如今,眼瞧著好腿變成了狗腿,他可就咋呼上了,直接指向了周唸的鼻子,“你……你缺了大德了!你居然給我換了一條狗腿?”
周念一臉淡然地看著他,“那不是正好嗎?應景兒,你是張家的狗腿子,我幫你換成真的狗腿你不得感謝我?”
“感謝?我感謝你姥姥個茄子!”訾文海罵罵咧咧,那條狗腿就好像他身上的一個汙點似的,想甩卻怎麼也甩不掉。
聽到這句謾罵,周念不怒反笑,調侃道,“喂,你別光站著了,你剛獲得了一條新腿,就得多活動活動,要不走兩步?”
“走?我走你個大西瓜!”訾文海現在的底氣可足了,連周念都敢懟,顯然是怒氣勝過了理智。
第二次謾罵,周念多少有點不悅,不過他也不用親自動手,光是吳胖子就夠訾文海喝一壺的。
眼瞧著周念沒有發作,吳胖子倒挺會獻殷勤,一招自告奮勇,上去就給了訾文海一記響亮的大嘴巴子。
“啪!”
聲音清脆響亮,直抽得訾文海腦瓜子裡嗡嗡的。
“草,你敢罵小哥?長了狗腿真當自己就是狗了,可以隨便亂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