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文海突然覺得褲襠那裡一涼,這倒黴催的,今天遇到的這群人,除了老郝,竟沒一個好欺負的!
“這他媽是刺頭兒扎堆來的,全讓我給碰上了?可惡!”
心中十分憋屈,訾文海現在悔地腸子都快要青了,真後悔來跑這一趟,保護費沒收到不說,還平白無故地搭上了一條腿!
簡直要賠掉了腚!
這人吶,千萬不要做太多的壞事,不然老天爺都不眷顧你,隨時隨地都憋著找人把你給料理了。
拳頭大力握緊,吳胖子見自己那巴掌起作用了,這才收斂的些許怒火,只是聲音滿是輕蔑,“哼,識相的話就乖乖跟我們走,不然……”
“我走,我走還不行嘛。”
惡人還得惡人磨,有著吳胖子出手,訾文海當下就慫了,都不用吩咐,左腿猛一蹬地就跳到了吳胖子的背上,嘴裡還客氣呢,“胖爺,您受累了。”
“哼,知道就好。”
於是幾人就跟著老郝往他家裡走,不大會兒的功夫,便到達了目的地。
老郝的家挨著他的煎餅攤其實並不遠,走幾條街就到了,是一所挺破的宅子,三間屋全是毛培房,上面蓋著少得可憐的破磚爛瓦,有的屋頂上面都長草了,也沒時間打理,雖然也有庭院,不過也忒小了點,跟個蛐蛐過籠一樣,都不如有錢人家的茅房大。
院子裡還養了不少的老母雞,有的正在下蛋,看來老郝攤煎餅用的雞蛋都是自家雞下的,都不用買,拿來就用。
窮苦人家過日子,講究的就是一個省吃儉用,把周念等人請到屋裡,老郝連搬來的凳子都是破的,要麼缺胳膊少腿,要麼了落滿灰塵現用破布蘸水擦了一下,總之就是貧苦。
安排好幾人坐下,老郝朝裡屋喊了一句,“家裡的,來客人了,快去燒水沏茶。”
“哦,來了。”功夫不大,有打裡屋走出來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五官挺好看,就是臉有點黑,走道躡手躡腳的,似是有些怕生。
她叫王翠花,是老郝的媳婦兒,整體給人的感覺就一個詞來形容——老實本分。
王翠花身為婦道人家,終歸不敢多說話,只是朝著周念等人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然後便拿起水壺到廚房燒水去了。
老郝一臉客氣,有客人上門,他總得拿出些小點心來伺候著,可挑來挑去,他家裡還真沒啥好吃食,萬般無奈之下,只端上來一盤瓜子,算是讓客人們打打牙祭。
吳胖子背了訾文海一路,早就累的口乾舌燥,四脖子汗流,路程雖然不長,可架不住他身體太胖,把衣服撐起來不停地扇著風,他可等不到水燒開了,朝著老郝便嘟囔了一句,“喂,有水嗎?快渴死我了。”
老郝皺了皺眉,“我家裡的已經去燒了,馬上就好。”
“不是,我說的不是茶水。”吳胖子擺了擺手,許是真渴了,直接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你們家的水缸在哪兒?我喝點涼的就行。”
“涼的?”老郝一愣,見胖子是真渴了也沒再禮讓,伸手指了指院子裡的一口大缸,“你看到那個甕了沒有?那裡就是我們平時喝的水。”
“哦。”吳胖子點點頭,邁開腳步便朝院子裡的水缸走去。
水缸的上面蓋著兩塊青石板,都是半圓形狀的,中間隔著一道很小的縫隙,其中一塊青石板上面放著半拉葫蘆做成的瓢,吳胖子一手拿瓢一手掀開了一塊青石板,舀了滿滿一瓢涼水,咕咚咕咚就喝了起來。
他是真渴了,見到涼水就跟見到自己的親人一樣,也不看裡面進沒進蟲子,十幾秒便喝光了整整一瓢。
“哎呀,痛快!”
喝完了涼水,吳胖子一臉滿足地擦了擦嘴,放下瓢正欲往回走,可他剛走了沒幾步,忽然就感覺自己的嘴裡不太對勁。
“咦?這怎麼回事?”
停下腳步,吳胖子突然立在了原地。
馬啟文拿眼瞅著他,皺眉遲疑了一下,忽然開口道,“喂,胖子,你在那裡做什麼?賣呆麼?”
吳胖子咂摸了一下嘴巴,眉頭更是越皺越緊,猶豫了一下,他張口就來了一句,“怪了,馬老闆,剛剛我喝水,好像塞牙了。”
“哈?”馬啟文一愣,一個沒繃住,直接笑了出來,“哈哈……這倒是新鮮了,喝涼水都能塞牙?你說你是有多倒黴。”
“不是,是真的。”吳胖子一臉委屈,說時伸手往嘴裡扣,可什麼都沒扣出來。
皺了皺眉,周念一臉好奇地走到了院子裡,凝視了吳胖子幾秒,問道,“吳掌櫃,你真的塞牙了?”
“哎吆,小哥,我哪兒敢蒙你呢,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