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蒼茫,世事浮沉。
雲聚浪激,風流芳華。
自眾長老隱退,承明宗的傳承實際已至第二十一代。曾經最不起眼的太清一脈,一改積代之頹勢,脫穎而出。陸攸、曾固、王甫、歐陽休、嶽琛等人的名字,已初顯萬年傳承底蘊的光環。他們將自己奮鬥的足跡牢牢的鐫刻在錦秀河山上。
外人且不說,單說承明宗的玉清、上清二脈。
在這一次宗門權力的交接中,無論從那一方面比較,玉清、上清二脈仍是毫無爭議的執掌著承明權柄,其內在實力亦非太清一脈可比。面對氣勢滔天的太清一脈,不管是新任掌教褚蘊藉,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上清首座傅奇逸,皆已失去了沉默的“資本”。
適時宜的行動,是一種態度,更是一種權勢的象徵。
事如流雲,時如流水。
轉眼,陸攸、王甫立足桫欏界已過去近兩月,大勢稍定。
於此年九月初,陸攸才帶人迴天戮峰,秦彥、宿哲繼續留在了天甫堂,王甫更是親自坐鎮。
九月初七,天氣晴朗,雲興霞蔚。
辰時,天戮峰辰河殿前站著兩百餘人,為首的是韓昱、柳元二人,蘇詩、霍烜等五人並肩站在身後。不多時,一道更耀眼的朝霞突然亮起,如一道赤炎流光滑向辰河殿。韓、柳二人相視一笑。
韓昱道:“老五的道行又進精了!”
柳元點頭道:“師尊煉製的赤炎幡,已能在老五的手中發揮出十成威力!往後,若是各方有急事,我們可隨時所至!”
話音剛落,赤炎流光已至,光消人現。陸攸捏訣收起赤炎幡,虎目掃視間,一派宗師的威勢盡顯。顏徽等人個個喜笑顏開,小跑步的來到關猛等人站的地方,一陣笑罵撓打。
董邕來到嶽琛身前,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份信,悄聲道:“師兄,有人給你的一份信!”
嶽琛輕皺眉頭,欲問無言,直接開啟信觀看!
“嶽琛,你是一頭豬!”一旁的董邕輕聲念著,忍不住一笑,喃喃道:“哪個紅衣姐姐真有意思,千里迢迢一份信,就為了罵一句師兄!”
董邕的聲音雖不大,但這裡的人都能聽到,不少人禁不住笑出聲。
嶽琛收起信,道:“你也不用非要念出聲嘛!”
正在此時,一道劍光自天柱峰方向而來。
歐陽休冷哼一聲,道:“姓褚的鼻子倒挺靈,這麼快就找過來了!”
須臾,劍光落在辰河殿前,來人正是澹臺明。
澹臺明稍微寒暄幾句後,道:“我奉掌教師兄之令前來,請韓、柳、陸三位師兄於九日前往玉清殿,共議宗門要事!”
陸攸沉聲道:“有勞澹臺師弟!請回稟掌教師兄,我與二位師兄定會準時前往!”
澹臺明點點頭,轉身御劍離去。
陸攸又吩咐道:“大家自由散去,各歸其位,我與諸位長老有事相商!”
董邕神色輕鬆,趁嶽琛不注意,拍了一下嶽琛的肩膀,扮了個鬼臉,飛也似的離去。顏徽等人則顯得嚴肅多了,緩步走下山道。
陸攸等人進入辰河殿,依次坐定、站定。陸攸率先開口道:“此次桫欏界之行,固有前方的打拼,但後方的支援同樣重要。特別是嶽師弟的貢獻尤為突出。不僅出謀劃策,而且在靈丹方面的造詣,讓我們多了不少底氣。譬如,與木象族交易所得的四種地靈類靈丹,已成了本脈經營的招牌之一。
不過,我們的對手太過強大,四師兄的壓力極大。所以,我們要更加努力,爭取進一步穩固天甫堂的地位。”
歐陽休接道:“萬萬沒想到,來自青丘洲的雲家,在煉丹方面如此厲害。先前,他們還有所保留,大概是有先觀形勢的意思。可在這短短的月餘時間裡,突然發力,就連安天會那邊也開始吃緊。”
屠雷附聲道:“還有來自青丘洲的鐘家,他們那源源不竭的靈獸幼崽,看著都讓人眼饞!”
索千殤嘆聲道:“現在的桫欏界一分為四,我們無疑是最弱的一方。若不是嶽師兄煉製的碧竹丹、火龍丹、絳雲丹、青霜丹四類地靈丹,替我們攏住一些修士,我們可就真的是要門可羅雀!而且,這些修士遠不能與前往雲家、安天會的可比!王老師兄的頭髮又白了一些!”
勞千行啐了一口,搖頭道:“別說的這麼煽情!再說了,若不是修道之人,按王師兄的年紀早就是花甲老頭,多幾根白頭髮有什麼好奇怪的!”
韓昱朗聲一笑,道:“你倆……可真是一對不咬弦的師兄弟!”稍頓後,續道:“困難再所難免!此事,待掌教師兄召開的長老會結束之後,我們再詳加議論!當下,五弟與其他師弟、師妹急需休整,不宜過度操勞!更關鍵的是不能影響道行修煉!”
柳元亦道:“據嶽師弟所說,這雲、鍾兩家本就是仙狐宗的八大支柱之二!亦即他們的丹道與獸道底蘊,就是仙狐宗的底蘊。要與他們一較高下,只有師尊親臨方可,可此事顯然已成為不可能。我們只有循序漸進,步步為營,尋找契機。待會,我修書一封,讓四弟別太焦慮!心急煩躁只會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