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重用程坤,是因為初來乍到,他需要一個熟悉地方情況的人。
程坤當過主簿又當過主記,還是本地人,是最合適的人選。
但這並不代表曹操對程坤就沒有提防,“這話怎麼說?”
潘閭:“這個我不便說吧!”
“我們兄弟一起從洛陽出來歷經艱辛,有什麼不能說的,這裡沒有外人。”
“程坤在他還是主簿的時候就已經中飽私囊了,而且數額巨大,錢財自然都留下了,而糧秣就私下售賣,他可不管買家是什麼人,他就是在那個時候跟管亥相識的。”
曹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自然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你有什麼證據嗎?”
“我有一個不是證據的證據,這事就說來話長了,我之所以跟管亥牽扯上,更多的是因為父輩的關係,起初我跟管亥是對立的,他曾經去我那裡找麻煩。”
“發生了不小的衝突,這一點所有的泰安縣人都知道,我在其中有所斬獲,也就是幾個糧袋,上面卻繡著一些姓氏,都是東平陵本地的大戶,這些很明顯都是秋收上繳的糧秣。”
這還真算不上什麼證據,但卻很說明問題,“就不能是管亥私底下搶奪的嗎?”
“在糧袋上繡上姓氏,主要是因為怕弄混了,這些大戶田產多上交的糧秣也就多了,所以都精打細算,否則也用不著費這工夫,如果是管亥私下搶奪的不可能有這個姓氏。”
“那你怎麼敢肯定,管亥的糧食就是程坤賣給他的?不能是別人嗎?”
曹操的心思,不可謂不縝密。
幸好潘閭這三寸不爛之舌也是很溜的,說謊都不眨麼眼睛。
“管亥的胃口很大,一兩袋糧秣根本就滿足不了他,如此大數量的糧秣交易,身為主簿的程坤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還有我曾經從程坤的手上坑了一批糧食,跟我從管亥那裡斬獲的糧食是一模一樣。”
為了倒打一耙,潘閭把曾經做過的壞事都說了出來。
曹操讓潘閭離開了,有些事他還是要想一想。
“元讓,你覺得潘閭所說的有幾分真幾分假。”
“至少程坤的事情不會有假,報私仇的方式有很多種,潘閭並不是良善之輩,他沒必要假手於人。”
曹操自是比夏侯惇更瞭解潘閭,他也覺得潘閭沒必要這麼做。
“那就去搜查一下程坤的府邸,看看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程坤本來就是一個貪官,根本就不經查。
就說他那府邸吧!一個主簿薪俸才多少啊!可住不起這麼大的宅院。
那都快趕上國相府了,要說沒有收刮民脂民膏鬼都不信。
夏侯惇為人儉樸,他最瞧不起的就是貪官,自然先入為主。
在搜查的過程中是,又打又摔的。
程坤在一旁看得心疼啊!那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要去找曹大人為我作主。”
“你大可以離開,沒人攔著你。”
沒一會一個郡兵跑了過來,“將軍,找到的。”
那是一塊被燒剩下的布絹,上面隱約還能看見一個字,那就是管字。
潘閭前腳剛從曹操那裡離開,後腳就讓人去陷害程坤,自然是要比夏侯惇來得快了。
如今這城中,可是很亂的。
誰都不會在乎這些細節的,也就算不到潘閭的頭上。
曹操本身就多疑,光憑這一個管字就夠了。
“來人,把程坤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