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豐搬倒了盧植,在宦官之中可謂水漲船高。
就在他享受眾人追捧的時候,趙忠一句話就讓他下了苦牢。
心裡還是頗有落差的,身後傳來聲音,左豐轉了過去,“潘閭,是我。”
“左大人,我看到了你就看到希望。”
“我長話短說不能久留,你一定要記得,在當晚你先聽到了一聲吼叫,隨後虎牢關守軍開始自相殘殺,你們是被殃及的。”
“屬下明白。”
在牢裡什麼都做不了,當然要聽話了。
自作聰明就是自取滅亡,只要記住一點就夠了,那就是不讓自己背黑鍋。
剩下的就看這些大人物,相互較勁了。
左豐真就說了一句話,隨後就走了。
當晚的廷尉府暗流湧動,連身在牢獄之中的潘閭都深有感觸,他閉上眼睛把耳朵貼在地上,就能聽見有人來來回回的。
這前半夜和後半夜的區別未免太大了,天剛亮就有的人被帶走了。
聽說是初審,一點都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差不多是巳時剛到的樣子,潘閭也被人帶走了。
走出牢獄,初見陽光,還有點不適應。
過了幾個門檻,廊腰縵回簷牙高啄,別說這廷尉府也別有一番味道。
不愧是洛陽的府衙,無處不顯示其悠久的底蘊。
到了地方,類似於大堂吧!兩邊都是府兵格外的森嚴。
趙括等人早就已經跪在下面了,這已經是審一輪了。
坐在主位的就是廷尉正劉侞,左邊的是廷尉左監林渙,右邊的是奏讞掾付雋,三個人六個眼睛看著剛進來的潘閭。
潘閭霎時就有一種三堂會審的感覺,心裡有點發毛。
主要是沒人告訴他要做什麼呀?他在中間隨便找了一個空位置就跪了下去。
“泰安潘閭,拜見各位大人。”
“當晚的情況,你從頭到尾詳細的敘說一下。”
付雋在一旁開口了,他這一開口就相當於事情進入了複審階段。
其實這一切都是走過場,因為這件事已經牽扯到趙忠了,但凡官秩兩千石以上的官員就必須由廷尉親自處理。
趙忠的官秩,何止是兩千石啊!他都已經封侯了。
大家心照不宣,在各方的斡旋之下,才形成了這不知所謂的三堂會審。
一句話,就面前這三位坐在堂上的大人,沒一個說的算的。
但這個過程還必須得走,到哪都是有規矩的,初審複審什麼的放在一起,在一天之內解決,已經是大大的破例了。
潘閭能說什麼?當然是左豐讓他說什麼,他就說什麼了。
他就是個陪跑的,無傷大雅,根本就不重要。
廷尉左監林渙可是十常侍這邊的人,“這又是吼叫又是自相殘殺的,不就是營嘯嗎?看來是虎牢關守將閔剛,為了掩蓋事實構陷趙公子。”
林渙頗有一種一錘定音、蓋棺定論的氣勢。
所謂營嘯啊!就是軍規森嚴,動不動就軍法處置砍頭什麼的,當兵的提心吊膽,積年累月倍感壓抑,最後受不了了崩潰了暴動,還有人趁機報仇發洩私憤,形成了惡劣的連鎖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