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闌箭樓高比城頭,前進容易退而艱難。
潘閭這些義軍的作用,就是擋住洶湧而來的黃巾賊,從而讓朝廷官兵把這些攻城利器推回去。
中間發生什麼衝突,那都是小事,最要緊的還是全身而退。
潘閭可不會把這個什麼何將軍放在心上,“劉兄,這次多虧你啊!”
“下次還是躲著一點吧!這個何瑋可是何進大將軍的族人,現任北軍校尉不好惹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百倍還之,管他什麼大將軍,大不了浪跡天涯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劉備也不好再勸了。
戰事還在繼續,曲周城下到處都是屍體。
那些黃巾力士都瘋了,寧願死也要在井闌的身上留下一道痕跡。
劉備已經帶人衝過去了,別管劉備抱著怎樣的心思,至少在此時是盡心竭力的,說是把生死置之度外都不為過。
很多時候他都是自己一個人在廝殺,受傷在所難免。
在這一點上潘閭是自嘆不如啊!他要是身邊沒人,那是一點底都沒有,當然這也跟自身的武藝有關。
躲在後面自然是相安無事了,誰讓潘閭還有點上進心呢?
只能向前,而且還要在最前面。
不單是為了求表現,反而是最前面最安全。
你要是能鑽到井闌裡面,那基本上你就不用動手了。
像這些井闌和箭樓的下面,已經看不到本來的顏色,全都是一片血腥。
人在上面走著,一個不注意就摔倒了。
在平時沒什麼,在當下那就是死路一條,不是被黃巾賊砍死,那就是被自己人踩死。
就這樣有的井闌箭樓什麼的還是沒有推回去,人命在此時相當的廉價。
死的毫無價值,甚至不明不白。
能活下來的人,就跟做了一場噩夢一樣。
潘閭自問還沒有盡全力,但還是精疲力盡,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就起不來了。
沙場之上就是如此,一切都身不由己。
潘閭在地上做了很久,就當是偷懶了,黃巾賊退了回去,潘閭等人也就可以回去了,張雷公的人頭還是有點用的。
你可以拿他換錢糧,換俘虜,甚至是換官位。
要說這盧植也是讀書人,行這商人之舉,也很是無奈。
你說沒點獎勵的手段,怎麼讓人給你賣命啊!
上樑不正下樑歪,皇帝都賣官授爵,你還能指望這些當兵的青壯會無慾無求了。
錢糧俘虜什麼的,對潘閭來說不是很急需。
當然要換官位了,很多東西都是明碼標價,一個黃巾小帥的人頭,那就能換個伯長,也就是統領百人的軍中武官。
以盧植北中郎將的名頭,這個武官是貨真價實的,而且是受朝廷承認的。
可在潘閭看來,那就是怎麼看怎麼虧啊!
他手下何止百人啊!潘閭面前的是盧植的屬官,專門就是督管這方面的事宜,“你到底換不換啊?後面的人還等著呢?”
別說後面還真有幾個人,劉備就身在其中。
“換。”那真是一咬牙一跺腳啊!
潘閭頭一次聽說,當個武官還要摁手印的,怎麼跟籤個賣身契一樣。
畢竟雙方都是要個憑證的,弄的潘閭一手紅。
二貨的聲音冒了出來,“恭喜宿主獲得官身,減免剩餘冷卻時間,宿主可以重新召喚了。”沒想到這個官身這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