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名奴才,突然就從院子的另一處跑了進來。見水塘裡的花只剩下一朵了,眼裡的怒火簡直可以殺人了。
“你快走,不然就來不及了。”藍熙兒一邊喊著,一邊就往回跑,去擋住幾名奴才的路。嶽託哪裡還能走,怕她有事,也立刻折返。
“是格格。”幾個奴才倒是認出了藍熙兒,一下子都愣住了。嶽託已經跑回來,幾個奴才互使了眼神,兩個人前後擋住了藍熙兒,既不碰到她,也不讓她出去,另外幾個對嶽託就不客氣了,一把就握住他的肩膀,將他整個人拎起來。
“放肆,那是嶽託阿哥,快放開他。”藍熙兒又驚又急,大聲嚷著。奴才們聽見這話,也是愣住了,可是望著這個破衣爛衫的少年,哪裡有半點阿哥的樣子。又看著他手裡的水蓮,心中更是大怒,對著嶽託就是一腳。嶽託吃痛,整個人蜷縮在地,雞毛毽子也掉在了地上。
“嶽託哥哥。”
藍熙兒急的直哭,給了眼前的奴才就是一腳,那奴才捂著腿直跳,藍熙兒趁空鑽了出去,撲到嶽託身上,電閃火石間,還沒看清嶽託如何了,已被嶽託一把護在身下,嶽託只覺背後一痛,知道這第二腳也踹到自己身上了,後背雖疼,心卻很安慰。
“這是在幹什麼。”
屠嬤嬤的聲音,全場的激烈終於都停止了。
“嬤嬤。”藍熙兒還倒在嶽託懷裡,抬起頭淚眼汪汪,滿臉的委屈。屠嬤嬤簡直嚇壞了。忙走過去扶起藍熙兒。幾個奴才也嚇壞了,剛才那腳要是踢到格格身上,他們都活不過今天了。
莽古濟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雷霆暴怒了,就為了兩朵破花,女兒被嚇得滿眼是淚,侄子更是被一頓好打,別說是布展的花,就是拆了布展這個人,莽古濟此刻也能做的出來。
好在莽古濟忙著安撫女兒,又忙著找大夫給侄子看病,還要去二哥家裡報信,布展才逃過一劫,幾個奴才還是被拖下去各打五十大板。
“木太醫,嶽託阿哥怎麼樣了。”
莽古濟皺著眉頭,望著破衣爛衫的嶽託,她簡直不敢想象,她那個二哥到底在幹什麼啊,他的嫡長子竟是這般窮酸模樣,難怪幾個奴才都敢對他拳打腳踢。
“回三公主的話,阿哥是皮外傷,筋骨無礙,老臣已經開了藥,熬好後早晚都給阿哥敷上,很快就會好的。”
這木太醫是宮裡的老太醫,莽古濟很信任,點了點頭,就派人跟著太醫去取藥了。
“熙兒,他們要給嶽託哥哥擦身上藥的,我們先出去。”
“嶽託哥哥。”
藍熙兒完全沒有聽見莽古濟的話,只是望著嶽託,眼淚不停的流著。
“沒事,我沒事。”嶽託趴在床上,見她哭的楚楚可憐,心中既感動又心疼,一個勁對著藍熙兒微笑,並聲稱自己沒有大礙。
莽古濟望了望女兒,又望了望侄子,心中也有些酸。這無裡頭的一頓好打,也夠受的。語氣又柔和些: “熙兒,聽話。我們先出去,嶽託哥哥的傷必須馬上處理了。”
藍熙兒終於點了點頭,莽古濟輕嘆一聲,又吩咐屠嬤嬤好好照顧著。領著女兒走出了客房。嶽託眨了眨眼,見她出了房門,左手拿出毽子心中苦笑,自己此刻的模樣應該如毽子一樣的遍體鱗傷了,閉上了眼睛由著下人們擦身上藥。
天到到底是黑了,嶽託輕嘆一聲,上學堂的事情只得另想辦法了。睡了一覺,身體輕鬆了許多,翻個身睜開雙眼打量一下週邊的環境,突然一聲開門的聲音,嶽託又忙閉上了雙眼。
“格格,您怎麼又回來了?”
“屠嬤嬤,嶽託哥哥睡著了啊。他吃東西了嗎?”藍熙兒站在床邊,仔細看了看嶽託,見他緊閉雙眼,自己悶悶的撅起小嘴。眼裡有些失落。
“我的格格啊,阿哥吃了藥難得睡會,就不要打擾了,格格放心吧,嬤嬤會小心看著阿哥的。雞湯肉粥也都熬著呢。格格這會跑來,是不是也沒吃飯呢,趕緊回去吧,小心公主生氣。”屠嬤嬤一邊說著一邊拉著藍熙兒往門邊走。
“等等,等等,這個是給嶽託哥哥的。”藍熙兒將抱在手裡的一身衣服放在了嶽託的枕頭邊。“嬤嬤,一會讓嶽託哥哥換上,他的衣服都被打破了。”
屠嬤嬤點了點頭,藍熙兒終於轉身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