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既然趙旭和趙旺兄弟倆關係不錯,那他若是誤以為鄭隊長是殺他哥哥的仇人,在市區和鄭隊長見面時,沒有過激的行為,那就說明趙旭的自制力很高,面對這樣的事,他仍能做到如此理智,他要為他哥哥報仇,選什麼時候不好,偏偏要選擇初次見面當天而且是見面時的地點附近,這麼簡單的問題,他不可能想不到,這完全就是故意擺出證據引導我們往這個方向去想。”
白冰溪冷笑,“趙旭在什麼地方工作?”
楊法醫翻了翻手中的檔案,抬頭道,“古洋玻璃廠。”
白冰溪點頭,“那就說的通了。”
楊法醫有些跟不上白冰溪的節奏,“什麼?”
白冰溪耐心解釋道,“工業上常常利用氫氟酸的強酸性質來雕刻玻璃。”
“您是說,兇手選擇氫氟酸也是為了嫁禍給趙旭?”
“沒錯,兇手精心設計的這些細節都是想要告訴我們,是趙旭殺了鄭隊長。這不僅僅是一場故意殺人案,更是蓄意嫁禍案。”
白冰溪篤定道,“等著吧,還會有線索出現的,不必急於一時。”
楊法醫不好意思道,“恕我愚笨,雖然繼續問會很無知,但我還是想問您一句,為什麼您會如此篤定會有新線索出現呢?”
白冰溪擺擺手,“您想,兇手利用溶屍這樣殘忍的手段殺了鄭隊長,又藉機嫁禍給趙旭,雖然有些漏洞,但在邏輯上,還是可以順下去的,這樣心思嚴密的人,在溶屍之後,難道他找不到一個解決現場所有痕跡的方法?還需要嫁禍給別人?他溶屍不僅是將自己的犯罪證據銷燬,最重要的是也要將趙旭置於死地,畢竟,用溶屍這樣的方法故意殺人,按照刑法規定,是處以死刑。”
楊法醫恍然大悟:“您是說,若是我們按兵不動,他見自己沒有達到目的,才會再次放出‘線索’?”
“沒錯!”
“原來如此。”
……
見面會是在早餐時間,馬群作為主廚在凌晨四點半就進了酒店後廚。
一般大廚通常會在五點才開始準備食材,所以四點半的後廚還是空蕩蕩的,只有昏黃的牆燈在亮著,後廚隨不至於黑黢黢的一片,但一眼看去,看的東西也並不真切,黑濛濛的感覺。
馬群扶了扶架在鼻樑上的眼鏡,手探向門口控制大燈的開關,然而手還沒碰上,突然身後一道黑影閃過。
馬群被嚇得身體一僵,後背瞬間滲出冷汗,雖然他不信鬼神,但後面猝不及防閃過一道黑影換做是誰都覺得滲人。
馬群僵硬地轉過腦袋,看向後面,還沒來得及看到那道黑影到底長什麼模樣,便看到一張笑得詭異的臉突兀地在他眼前放大,他渾身一哆嗦,張大嘴正要喊有鬼,接著脖頸一痛,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陸亦寒看著橫躺在地上的馬群,嫌棄地砸吧了一下嘴,“這麼不禁嚇!”
五分鐘後,陸亦寒悠閒地拍拍手,從儲物間走出來,回頭看著靠在牆角被綁著像粽子一樣的馬群,嗤笑一聲,關門離開。
軍區訓練時,白冰溪教過他們偽裝術,加上陸亦寒和馬群的身形差不多,稍微易容之後,若不細看,到能矇混過關。
陸亦寒換好服裝,便在後廚開始忙碌,天漸漸亮了,人也多了起來。
在服務員來後廚催了第四次的時候,早餐終於磕磕絆絆地做完了。
看著一道道被服務員傳走的飯菜,陸亦寒扶了扶眼鏡,將戴著的口罩往上拉了拉,只露出一雙犀利的眼睛,趁亂溜了出去。
路上碰到了不少跟他打招呼的,陸亦寒都只是點頭應著。
找到了離靳剛和B國代表見面的包間最近的樓梯通道,安全通道一般沒有人走,相比外面僻靜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