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點,白冰溪和助理從軍區裡驅車出來。
夜色很濃,天空像被染了墨一般黑,沒有了繁星,留下的只有暗沉。
馬路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空曠的寂靜。
十二點,卻是賭城夜生活的開始。
賭城位於郊外,雖是郊外,卻因那裡繁榮的‘生意’,熱鬧程度不比市中心差。
各種販子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大型的集會。
白冰溪和助理從一條道路上走來,路上的五光十色的燈將黑夜照得如同白晝一般,喧鬧嘈雜的環境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大喇喇的討論哪個小販的玉製品便宜,那個攤位上有平時買不到的好‘藥’,這裡的治安很差,不是因為不想管,而是管不了,這種地方沒點黑道背景基本混不下去。
白冰溪和助理從人群中擠出來,往前走。
過了攤位,這裡的人相對又少些,只是沿路都是些喝醉酒的,或是些輸了錢的,在大街上罵罵咧咧,哭天喊地,有的直接一群人打起來。
可是,這些都沒有將大街上其他人的目光吸引過來,因為這裡的人,對這些場景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樣人魚混雜的地方,乞丐,扒手,藥yin者等等都很常見。
白冰溪和助理繼續往前走了一小段距離之後,才來到閆家的賭城。
閆家的賭城在這裡雖然不是最大的,可規模和豪華程度也是不小。
裡面裝飾的奢華炫麗,金碧輝煌。
吸引著一批又一批的賭徒進去。
這裡的‘生意’的確好。
白冰溪看了看上面的招牌‘醉場’。
呵!
醉場!
低頭剛要走進去,卻被從裡面出來的三個人吸引住目光,生生地停下了腳步。
出來的三個人中,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還有……一個孩子。
是個小女孩。
女人和孩子在這裡顯得很突兀。
因為他們的裝束。
很普通,很平民。
像是小家庭裡安安分分地過日子的。
女人牽著小女孩在前面走,兩人臉上都掛著淚痕,應該是剛才都哭過。
小女孩還一抽一抽的哽咽著,眼眶通紅,哭的都岔氣了。
男人在後面跟著,低著頭,做錯了事一般,眼睛有些閃躲,不敢抬頭去看走在前面的母女兩人。
從這裡出來,可不就是做錯了事嘛!
這樣的場景也許在這個家庭裡上演了很多次。
也許那男人也想過要改過自新,可是這樣的地方,有著致命讓人上癮的慾望,讓他一次又一次忘記了對家人許下的承諾,貪圖著一時的刺激,一步一步的將他們的家庭送至更深的深淵。
前面的女孩像是想起什麼來一樣,滿臉淚痕,睫毛上掛著溼潤,通紅的眼睛中像是被水洗過一般純淨,一邊牽著母親往前走,突然轉過腦袋,看向身後,朝著父親顫顫地伸出小小的,肉肉的手,也想要牽著父親。
男人看見這一幕,忍不住轉過腦袋,偏向一旁,眼睛驟然紅了,緊接著,幾滴晶瑩的淚珠落下來。
手猛得抬起,快速擦了一下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孩子的母親,卻發現孩子的母親也在盯著他。
急忙低垂下腦袋,眼睛卻瞥著孩子還伸在空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