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裡。
顧涼翎先去衛生間洗了把臉。
打了一盆熱水,然後投了兩塊毛巾,端出洗手間。
把盆子放在病床旁邊,擰乾了浸溼的毛巾,把一塊放在白冰溪的額頭上。
然後掀開被子,輕輕抬起白冰溪的一隻胳膊,捲起寬鬆的袖子,一條條醒目的鞭痕赤裸裸展現在他眼前。
顧涼翎眼沉了沉,周身的戾氣肆虐著。
五分鐘後,顧涼翎便把兩隻胳膊的傷口處理好了。
明明只是很短的幾分鐘,但他好像過了很長時間,胸前好像壓著一塊石頭,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視線一移,準備清洗她身上的傷口,手伸向了白冰溪衣服領口的扣子,手一頓,忽然像是想到什麼般的,猛然收回手。臉上有些不自然。
摁下一旁的按鈕。
不一會兒,兩個女傭敲門走進來。
顧涼翎站起身,彎腰看著白冰溪,話卻是對傭人說道:“幫她清理傷口,塗上藥。”
“好的,少爺。”傭人恭敬回答道。
顧涼翎說完,便去了書房。
音門每個當家都有獨立的別墅,顧涼翎喜歡清靜,所以他的別墅在最西端,旁邊靠著森林,鬱鬱蔥蔥,像一片綠色的海洋。
各種鳥類在樹林裡棲息,在別墅裡偶爾會聽到歡快的鳥鳴聲,此起彼伏,悅耳動聽。
顧涼翎的別墅有三層,一樓是客廳,二樓是臥室和書房,主臥在左邊第二間,書房在右邊最後一間,三樓是露天天台。
顧涼翎進了書房後,洗漱了一番,見時間才過了十分鐘,猜傭人應該還沒給白冰溪上完藥,便坐在書桌前,翻看江橋帶來的檔案。
整個書房寧靜無比,只是偶爾傳來清脆的翻頁聲。
突然,一陣毫無規律的敲門聲擾斷寧靜,顧涼翎抿了抿唇,輕輕蹙起眉頭。
”進。“
傭人端著一杯剛剛煮好的咖啡走進來。
顧涼翎餘光掃到傭人凌亂的步伐,心裡想著:”這麼差的傭人是怎麼選進來的。“
偏偏傭人在把咖啡放到桌子上時,不小心手滑了一下,把咖啡灑了出來,灑在了桌上攤開的檔案上。
顧涼翎看著眼前被咖啡浸溼的檔案,臉一下子沉了下去。
傭人看到顧涼翎的臉色陰沉,欲哭無淚。
她看到顧涼翎就害怕,現在做錯了事,心裡更加恐懼,生怕顧涼翎一發怒,讓她滾蛋。
心裡恐慌著,手忙腳亂,慌亂不已。
嘴裡不停的說著對不起,手急忙拿出隨身的抹布便往檔案上面擦,不擦還好,一擦檔案上的字更是一團糟。黑乎乎的一片。
傭人也意識到自己剛剛在做什麼後,僵硬在原地,低著頭,動也不敢動了,簡直想哭了。
心裡咯噔一下,完了,這下徹底完了,簡直要被自己蠢哭了。
偷偷抬起眼皮瞄了一眼顧涼翎,見顧涼翎臉黑的快滴出水了。傭人感覺自己好像是在冰窖裡,渾身泛冷。
明明只有幾秒鐘的時間,卻好像是度秒如年。
傭人現在已經心如死灰,靜靜地等待著顧涼翎發落。
果然,幾秒鐘之後,顧涼翎撥通內線,把傭人總管叫了上來。
總管是個慈眉善目的中年男子,姓張,性情溫和,極易和人相處,大傢俬下里都叫他張叔,可是在顧涼翎在時,都恭恭敬敬地叫他一聲張總管。
張叔敲門進來的後,便看到了站在一旁唯唯諾諾的的傭人,又看見顧涼翎的臉色極其難看,視線移到了辦公桌上,杯裡剩餘的咖啡還冒著熱氣,咖啡灑的到處都是,那份檔案更是慘不忍睹,紙張皺皺巴巴的,上面的子更是模糊,幾頁還被蹭壞了,可能是傭人在擦拭時用力過猛,撕扯的爛掉了。
張叔在別墅幹了十幾年了,這點小事一眼就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