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六位嘉賓早就把女伯爵和現場觀眾的全部拋到了腦後。現在,他們已經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滿屋子的食物及那些喪屍身上。他們不斷啃咬、撕扯、咀嚼著盤中的食物,力求以最快的速度尋找到隱藏在食物中的鑰匙。並且,在搜尋完鑰匙之後,就立刻把口中的食物全部吐了出去。因為,一旦有誰不小心將這些食物吞入腹中,便會立刻因反胃而劇烈地嘔吐到恨不得將整個腸胃全部吐出來為止。
挑戰隊和獵殺隊在食物中尋找鑰匙之餘,也在開鎖時採用了不同的戰術。挑戰隊是每找到一把鑰匙,就會去嘗試開一次門鎖。獵殺隊則是每次都在找到多把鑰匙之後,才會去嘗試一次開鎖。當然,兩隊不同的開鎖策略也反映出了兩隊此時心態的不同。由於獵殺隊需要開啟的門鎖數量足足比挑戰隊少了二十七把,再加上他們歐氣爆棚,很快就找到了七把鑰匙並已成功開啟了兩把門鎖。以至於挑戰隊在壓力進一步增大的同時,心態變得更加急躁。這才使得他們只要一找到鑰匙,就會立刻去嘗試開啟門鎖。因為他們也喜歡自己獲得歐氣的眷顧,起碼能讓他們在已成功開啟門鎖的數量上先追上獵殺隊。
不過,急躁的心態畢竟是挑戰對決中的大忌。這不,挑戰隊因急躁情緒導致的重壓,而在挑戰賽中變得越發手忙腳亂起來。挑戰不時在忙亂中將盛滿食物的盤子打翻在地,以至於他們在無法上手撿起食物的情況下,只能趴在地上啃食掉落在地上的食物,並從中尋找開鎖的鑰匙。在此透過中,他們的手腿和嘴裡都難免會被摻雜在食物中的餐具的碎片劃傷。可是即便如此,他們也根本沒有精力去顧及這些鮮血直流的傷口,而是繼續忍痛在食物中努力搜尋著鑰匙的蹤跡。
被困在意識中的郝運三人也是焦急萬分,因為從他們的視角來看,阿運三人雖然在努力啃食著用助戰者身體烹製而成的食物,但是很明顯,阿運三人由於無法像白虎他們那樣做到心無雜念地面對這些食物,而逐漸在搜尋鑰匙的速度和效率上落入了下風。這樣下去的話,他們在本次挑戰中肯定是必輸無疑。
於是,郝運也不管阿運是否能夠聽見自己說話,攥著拳頭不斷地打氣兒道:“阿運!你們千萬別放棄,加油吃啊!”
與此同時,郝運在不斷地提醒自己保持清醒。因為,雖說眼前這些食物都是用令人作嘔的食材烹製而成的,但郝運不得不承認,這些食物本身的口感和味道絕對都是他所品嚐過的,最為頂級的食物。而且,在品嚐到這些食物中的美味後,還會隱約讓人產生一種想要沉淪其中的慾望。郝運很清楚,一旦自己被這種慾望征服,就可能會因為失去罪惡感而徹底墮落成為一個嗜血的魔鬼。
“該死!這些食物可都是用助戰者的身體烹製而成的!我千萬不能被這些食物的味道引誘,千萬不能產生享受這些食物的念頭!”郝運再次強行中斷自己的雜念,同時提醒自己絕對不能就此淪陷。
“咔嚓!”
“太棒了!又開啟一把鎖!”好在從獵殺隊那邊傳來的歡呼聲,及時將郝運的意識從複雜的思緒中拉了出來。但郝運卻一點也不為此感到高興,因為不好的是,在這把門鎖被開啟後,就意味著獵殺隊那邊已經開啟四十七把門鎖了!他們只需要再開啟三十四把鎖頭,就會讓挑戰隊迎來又一場失敗了!
“漂亮!又開啟一把!”好在這時,黴叔也立刻用再次成功開啟一把門鎖進行回應,這才再次穩定住了挑戰隊隊員們和郝運三人焦急的情緒。現在,挑戰隊這邊只要將餘下的五十四把鎖頭開啟,就可以獲得逃離這間房間的機會了!
“獵殺隊還領先我們二十把鎖頭,這樣下去我們恐怕就要輸掉戰場對決了啊!”挑戰隊這邊並未因黴叔又開啟了一把門鎖而感到高興。因為現在,他們不僅在開鎖數量上還大幅落後於獵殺隊。而且,他們房間後門的血槽此時也已消耗了大半。這就導致他們同時從兩個方向又朝挑戰失敗拉近了一段距離,形勢依舊不容樂觀。
“哼哼哼,你們不要再掙扎了!你們是無法超過我們的。依我看呀,你們還是投降算啦!畢竟,你們失不失敗倒無妨,如果把這群喪屍餓壞了,那可就不好啦!”說話的是暴脾氣小姐姐。
她見己方的領先優勢還在不斷擴大,於是便提著兩截泡椒火腿走到雙方房間中間的護欄前,一邊假惺惺地擔憂道,一邊舉起一隻火腿大口撕咬了起來。當然,這裡的火腿也並非傳統意義上的火腿,至於這截火腿是由什麼材料烹製而成的嘛,那就只有請各位自行腦補了。
“哼!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哦,對了!少吃點火腿吧!那玩意脂肪含量太高了,瞅瞅你都胖成啥樣兒了?再吃估計就成球兒啦!唉?你說為啥同樣是吃得多,但我們佳妹兒就吃完了肉全都長到該長的地方上了,而你卻只能吃成一個敦實的飛機場呢?哎!這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也太大了吧?!”阿運這張嘴果然跟郝運一脈相承,只要是打起嘴架來,就是猶如天神下凡的王者一般的存在。
“你——!”暴脾氣的嘴皮子功夫自然不比阿運,這就使得她在阿運不斷口吐芬芳的猛攻之下,被噴得節節敗退毫無還嘴之力。於是,因主動惹事兒而被噴得體無完膚的暴脾氣小姐姐,便在惱羞成怒之下,隔著柵欄將兩隻手中的火腿全都朝阿運臉上砸了過去。
阿運自然不會輕易被兩隻火腿砸中。只見他快速側身朝旁一閃,便輕鬆躲過了暴脾氣小姐姐的兩記攻擊。那兩條火腿則因為被燉得太過軟糯,而在砸到桌角上之後,立刻被砸得骨肉分離。可好巧不巧的是,就在其中一條火腿被桌角砸開花之後,竟然露出了一小節鑰匙頭來。
眼尖的阿運立刻發現了這半截鑰匙,並拿著這把鑰匙向暴脾氣炫耀著表示:“嘿呦!這裡怎麼還有一把鑰匙呀?哎!我說你這也太客氣了吧?打人就打人嘛!怎麼還變著法兒地給人家送鑰匙呢?恭敬不如從命,那我也只好笑納咯!”
“那是我們的鑰匙!還給我!”見自己砸向阿運的火腿中竟藏有一把鑰匙,暴脾氣小姐姐立刻惱羞成怒地吼叫道,同時還看向平臺上的女伯爵,並對阿運私拿自己鑰匙的行為提出抗議。女伯爵見狀則只是聳了聳肩頭,表示節目組並未規定挑戰隊和獵殺隊不能獲取對方的鑰匙,也並未規定從對方處獲得的鑰匙不能開啟己方的門鎖。所以阿運並未違反任何遊戲規則,暴脾氣也只能認栽。
“哎呀!謝謝你的鑰匙啊!”在聽到女伯爵的解釋後,阿運立刻眼前一亮地說道,然後便趕緊拿著鑰匙跑到己方的大門進行嘗試。可讓他稍感失望的是,這把鑰匙並未成功開啟大門上的門鎖。
“唉!居然沒用,真可惜。”見這把鑰匙無法開啟門鎖,阿運便很是遺憾地隨手將鑰匙丟在了地上。暴脾氣也在看到那把鑰匙並未幫阿運開啟門鎖之後,安心地吐了一口濁氣,然後灰頭土臉的身子返回餐桌旁邊,繼續尋找鑰匙去了。
隨著“最後的晚餐”不斷深入,雙方房間裡完整的食物也變得越來越少。同樣地,被雙方解開的門鎖也變得越來越多起來。而在另外一邊,雙方房間後面的那道護欄門也都在喪屍助戰者們的瘋狂衝撞之下,導致血槽均已降至了紅線以內。
在高強度的撕咬食物之後,挑戰隊和獵殺隊的隊員們渾身都沾滿了食物的湯汁和殘渣,房間裡遍地都是被他們毀掉的食物。這種對食物極不尊重的行為,也似乎讓那群喪屍助戰者變得更加暴躁。畢竟,那些食物可都是用他們的身體烹製而成啊!所以,這些助戰者在看到自己的身體遭到二次踐踏後,都變得更加憤怒。他們恨不得立刻衝入房間,將這群對自己身體不敬之人全部碎屍萬段。
“呼呼呼!還差三把鑰匙,你們就要去喂喪屍了喲!嗚——嘔——!”白虎大口喘著粗氣說道,同時在手裡端著的那份芝士焗牛心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接著就再次劇烈地乾嘔了起來。由此可以得知,白虎正在食用這塊牛心,肯定不是真正的牛心。
而在白虎對自己進行嘲諷之時,挑戰隊也終於又成功地開啟了三把門鎖。但挑戰隊此時卻完全高興不起來,因為他們與獵殺隊之間的差距仍然很大,而且隨著懸浮在雙方房間上空的血槽逐漸見底,房間後面的護欄門和牆壁之間的縫隙也變得越來越大,以至於這道搖搖欲墜的護欄門看起來,隨時都有被喪屍們砸開的可能。
“沒關係,不到最後一刻,我們都還有希望!說不準,我們才是最後的獲勝者呢!”看著尚未被開啟的最後十五道門鎖,阿運和佳妹兒眼神中都逐漸顯露出了絕望的神色,黴叔作為倒黴仙人團的精神領袖,則依然大聲地鼓勵二人不要輕言放棄。
本輪挑戰賽已然進入了最後的衝刺階段,由於與獵殺隊在需要開啟的門鎖數量上存在著巨大差距,以至於挑戰隊早已放下對餘下食物的芥蒂。他們不再刻意留意眼前的食物屬於助戰者身體的哪個部位,而是單純地將它們視作了可以救命的食物,並在撕咬這些食物的時候變得愈發地果決。
“咳咳咳!你們可要再加把勁兒了哦!房間後門血量已下降至百分之十啦!你們要麼一起成為助戰者們的腹中餐,要麼把對方送給助戰者當食物,自己率先完成挑戰!咳咳咳!”女伯爵見本輪挑戰所剩時間已經不多,於是她便興奮地在浮空平臺上載歌載舞起來,並試圖以這種方式對六位嘉賓的情緒進行干擾。
“又開啟了一把鎖頭!我又開啟了一把鎖頭!”就在女伯爵話音剛落之時,佳妹兒則是再次興奮地歡呼道。
在佳妹兒用阿運拋來的鑰匙,再次成功開啟一把鎖頭之後,挑戰隊便已成功開啟了共計一百零六把門鎖。這樣一來,挑戰隊就只剩下最後的兩把門鎖了!得益於挑戰隊在最後時刻的歐氣爆棚,加上獵殺隊在最後時刻的頻繁掉鏈子,竟讓挑戰隊在最後時刻終於將尚未開啟的門鎖數量追平了獵殺隊。就此,雙方也終於徹底站在了同一起跑線之上。
“幹得好佳妹兒!還剩最後兩把門鎖了!加油給老子衝啊!”除了在意識中乾瞪眼之外就別無任何辦法的郝運三人,此時也是在緊張觀戰之餘,不停在意識中為阿運三人加油助威道。
“咔嚓!”就在郝運三人和阿運三人為剩餘開鎖數追上獵殺而歡呼之時,一個極為不和諧的聲音忽然從另外一間透明房間中響起。然後,眾人就看到小虎用力地高舉雙拳,齜牙咧嘴地吐出了一大塊兒被嚼爛的紅燒肘子。原來,是小虎從剛才一塊紅燒肘子中成功又找到了一把鑰匙,並用這把鑰匙再次開啟了一把門鎖。現在,獵殺隊只要找到最後那把正確的鑰匙,就能在成功開啟己方前門的同時,將三號房間裡的喪屍全部放入挑戰隊的房間之中了!
挑戰隊才剛熱烈起來的氣氛。瞬間就被澆滅。再次被冰冷且焦急的氣氛籠罩的挑戰隊,這次真的不敢再作怠慢,趕忙再次投入了尋找最後兩把鑰匙的緊張工作當中。此時此刻,雙方所剩的食物都已不多。但不同的是,挑戰隊還需要從這些食物尋找到兩把鑰匙,獵殺隊則只需要找到最後一把正確的鑰匙。現在,留給挑戰隊的時間真的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