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粗噶的聲音不耐煩地說:“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再拐幾個賣出去,湊夠了錢我們就出國,誰還能管我們?“
“你說的容易,現在我們的臉都上了新聞,走在大街上都容易被人認出來,上哪再去拐女人跟小孩?”
“嘎吱!”
是薛夏晚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樹枝。
“誰在那!”
薛夏晚渾身冷汗,轉頭就往營地那跑,她一動兩個男人就發現她了,立刻追了上來,邊跑邊罵:
“艹,抓住她,臭娘們兒聽到我們說話了!”
薛夏晚的心狂跳,一邊拼命往前面跑,一邊大聲喊:“救命!救命!”
李念稚因為剛才那件事,還有些不好意思面對賀洲,就一個人在周邊四處看一些花花草草,她沒有來過這種地方,覺得還挺新鮮的。
突然聽見薛夏晚驚恐的尖叫聲,她心一跳,往樹林裡走了幾步,遠遠看見3個人影,隔著幾百米,正好看見薛夏晚被兩個男人抓著捂住嘴。
“你們幹什麼!”
李念稚提高聲音,沖那兩個男人喊,那兩個男人沒想到又遇到個女學生,頓時被她的喊聲嚇了一跳,薛夏晚趁他們愣神,猛地掙脫往反方向跑,她一跑,那個高一些有口音的就要去追,另一個矮一些的沖他吼:
“別追那個了,這個才是極品,抓住這個我們就湊夠出國的錢了!”
薛夏晚不敢回頭,一直跑到看見學校同學了,才感覺劫後餘生,脫力般地坐在地上。
同學看她這樣子,奇怪地問她怎麼了,她張了張嘴,還驚懼地說不出話,嘴唇發白地回頭看了一眼,這時才發現,她跑了之後,那兩個男人沒有追她。
這也就意味著,李念稚很危險。
此時李念稚躲在灌木叢裡,死死咬住嘴唇,不停地流著眼淚,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她怕那兩個人還沒走。
剛才那兩人要追她,因為隔她有一段距離,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往前跑,慌不擇路地躲到樹木遮擋的一頭灌木叢裡,一身嬌嫩的肌膚被樹枝劃出了大大小小的紅痕,可是她來不及感覺痛。
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從沒有遇到過這樣可怕的事情,她拼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抑制住全身的顫抖,緊緊閉著眼睛。
她現在只想回家,想爸爸和安安,想回到學校,她只希望有人能快點找到她。
那兩個人看著那麼窮兇極惡,被他們抓住不知道會面臨什麼,李念稚越想越害怕,可是她不敢哭,只能死死咬住嘴唇,連柔軟的唇瓣都被她咬出了血。
不知道等了多久,李念稚才小心翼翼地走出來,可是她也不敢去找大部隊,她不認識路了,也害怕那兩個男人還沒有走。
傍晚的山林有一些冷,好在旁邊有一個山洞,還有一個廢棄的帳篷,山洞牆壁上還歪歪扭扭寫著:某某某到此一遊,應該是某個跟父母來露營的頑皮孩子寫的。
李念稚抱著手臂在一處石墩上坐了下來,躲了兩個小時,她又冷又餓,眼睛都哭腫了,不知不覺蜷縮著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李念稚迷迷糊糊地,突然聽見外面有響動。
洞口有一束白光洩進來,刺眼的光讓李念稚不自覺眯了下眼,眼淚順著眨眼的動作流淌下來。
賀洲拿著一個手電筒,踩著昏暗的光線走進來,衣服被樹枝刮破了,有些狼狽。
他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寂靜山洞裡格外明顯。
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聲一聲地,隨著他的腳步重重敲在她的心髒上。
讓她有種想哭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