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也是一樣。
又一道閃電劈過,越程琦抬手捂住蘇葉的耳朵,女人微驚訝地看她,女孩挑唇輕笑,俯身,輕輕咬住蘇葉的唇。
因為驚懼而慘白的唇瓣裡帶著淺淺的酒香,傾身咬住呼吸時,還可以察覺到呼吸中的顫抖,那些怯懦那些退意,此時此刻幾乎完全展現,而後被另一個人溫柔地堅定地接管,用自己溫熱的穩定的帶著包容的呼吸回應她——
別怕,今晚有我在,別怕。
慢慢地,緊緊抓著被子的手放鬆下來,蘇葉忍不住仰頭回應纏吻,修長的脖頸從花捲被子裡伸了出來,隨著最後一根手指顫抖著松開被子,轉而握緊頭頂的枕頭,整個“花捲”徹底散開,露出被裹在其中穿戴整齊的人。
因為不安而拼命扭動的手被輕輕接住,女孩用自己飽滿而鮮活的手指,握著這只指節分明卻過分消瘦的指頭,一根一根,直到掌心緊密貼合。
而她自己,帶著溫柔的纏吻向下去,輕輕咬在修長的脖頸中間,咬在鎖骨上,犬齒驟然發力,留下一道鮮明的紅痕——她想這麼幹很久了。
越程琦起身,滿意地看著那節顫抖著泛了紅意的鎖骨。她們補了這麼久的身體,到底是漲了一點肉,這節兒鎖骨也不在那麼的突出。但現在這樣就是最好的,飽滿而圓潤的肩膀,就像是一朵花飽滿圓潤的花瓣一樣,是最美好的時候。
蘇葉忍不住蜷身,輕唔一聲,“你……”目光向下瞟,但到底是看不清咬在了哪裡,無奈道:“越長越……唔!”
隔著光滑的真絲睡衣,最脆弱的地方突然被含住,溫軟和粗糲一同降臨,近乎相反的觸感,像一團火,從胸口開始燃燒,最後的目標是蘇葉的理智。
閑著的手找到源頭,隨手一撫,女孩驚訝地松開脆弱,俯視著雙頰泛紅的人,輕聲道:“蘇總知道你這麼想我嗎?”
思念到,哪怕隔著兩層布料,手指一掃,就可以觸控到無聲惜細流的長河,泛著層層疊疊快要滿溢而出的思念。
她們已經聽不到窗外轟鳴的雷聲,耳旁只有彼此的愈發粗重的呼吸。
修長分明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掌控著愈發飽滿的存在——隔著兩層觸感堪稱粗糲的布料。
蘇葉的任何行動在今晚都不被允許,她忍不住縮回了肩膀,在下一瞬被推開,想要化作一張弓,又被毫不留情地按了下來。泛了紅的眼尾楚楚可憐地看著那個突然面無表情的人,目光碰撞,那人讀懂了她眼底的渴望,卻在下一瞬收回了手。
就差一點點。
蘇葉粗重地呼吸著,擰眉看她,看著突然開始追求儀式感的人。有點儀式感但不多,主要是為了使壞,比如此時,兩層布料都被勾在右腳的腳腕,而那條腿又被扶著落在女孩腰上微微突出的胯骨上,微微抬眼,就可以看到在小夜燈昏暗的燈光中撲稜稜晃著的晶瑩濕潤,昭示著這具苦等多年的身體有多麼渴望自己的愛人。
這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得前些日子還在嘴硬說不想她回來的人腦袋發悶,竭力仰頭試圖獲取呼吸,身體的顫抖越來越強烈,可是跪坐在她面前的人不悅地收回手,蹙眉看她。
蘇葉有點不懂,勉強道:“怎麼了?”
“這是懲罰。”越程琦啞著嗓子,說了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而後又俯身親吻她,掌控她的所有,要挾她的所有,直到顫抖漸漸平複,她又一次開始喚醒這具身體的渴念。
一次,兩次……
在不知道第幾次一步之遙卻被停下來的時候,蘇葉撐不住了,沉著腰,試圖去靠近這個人緊實的大腿肌肉,可女孩會後撤,而且依舊掌控著她,不讓她動。蘇葉拽著越程琦的手,求她——
“……想要。”
她們對彼此並不陌生,熟悉的節奏喚醒的是沉寂了幾十年的反應,自然也不會避諱這些話語——又不是真的青澀大學生戀愛。
越程琦低了聲音,給她膝蓋,緩慢地磨蹭著,問:“想要誰?”
她垂眸看著女人,長期不見陽光的人過分白皙,紅暈輕而易舉地在她的肌膚上綻放,眼尾掛著楚楚可憐的淚痕,長睫上,生理性的淚珠欲滴還休。
蘇總多久沒有這麼狼狽過了?
還好,這種狼狽,只有她能看到。
平時可以說還沒有想好,可如果這種事情都已經能接受了,卻依舊嘴硬說沒想好,她就算是面團捏的,也會有自己的小脾氣。不說,那就只有磋磨,長久而要命的磋磨,比拼的是越程琦的耐心,和蘇葉的耐力。
耐力超不過耐心,愛意也永遠比恐懼多一分向前走的勇氣。
蘇葉快要變成漿糊的腦袋瞬間明白了一切問題,她一直迴避的問題,在今天晚上被擺到臺面上,帶著必須回答的要求,要她作答,答案不唯一,但,必須寫下自己的答案。
她牽著越程琦的手按在顫抖的渴念上,顫抖著嗓音,道:“想要,阿歡……”
越程琦差點哭出來,手指替代膝蓋,過分的耐心換來了足夠盛大的綻放。
驚雷劃破夜空,一瞬間,照亮了溪流。
女人幾乎要失去呼吸的能力,顫抖著,僵硬著,可還是從嗓子又擠出了一句話:“也……想要……琦琦……”
沒有經過那三年時,哪怕你們擁有著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可琦琦就是琦琦,不是什麼替代品,只是她的可愛又乖巧,成績還很好的小侄女。
經過那三年之後,在堅定地重新握住彼此的手之後,不論是今後存在於此的是哪個身份,不論怎麼稱呼,她都選擇,她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