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話到嘴邊，又有點哽咽。
這樣說出來，就好像她又在躲，她的小琦一定會生氣。她不想她生氣，算了。
蘇葉幹脆不說了，沉默著舀碗裡的甜粥，一口一口地喝著，道：“好吧，隨你。”
她能感受到越程琦的用心，就不忍心再去破壞這份用心，只好把一點點難過咽回去，隨著慢慢落下來的頭發一起，塞進她的眼底深處。
她沒注意到越程琦的欲言又止，沉默片刻後問這新上任的助理，“今天的時間表，你自己可以排嗎？還是需要郝鍶薇教教你？”
“今天你沒有事情。”越程琦說：“我看了，今天都是公司內部的工作，沒有什麼社交場合需要你處理，需要開的會交給了有樂。只有一場董事會的會議，你遠端參加就可以。”
“我……”
“你現在的重要職責是，在家裡好好修養。那場董事會，我帶著手機過去，通影片，到時候有什麼囑託，你告訴我，我幫你說。”
蘇葉這才放鬆下來，故作不經意道：“你看你很厲害的，只當私人助理，多浪費啊。”
越程琦看著這個猶豫又掙紮的人，一字一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我願意這樣做，你不用覺得有什麼虧欠。況且我也不會一直這樣，我也有想做的事情。”
蘇葉雙眸微亮，“真的嗎？！”
“是啊，但是你不好起來，我也沒辦法安心去做我自己的事業呀。等你好起來，嗯，至少胖五公斤吧，我就去做我自己的事業，可以吧？”
蘇葉翻了她一眼，“你當還是年輕那時候啊？我現在胖五公斤，會很醜的，你面前這個人已經45歲了，不再是二十多歲新陳代謝超級好的小姑娘了。”
“但你現在都沒過百，以前咱可是一百二的結實少女。就這樣決定了，你什麼時候到110，我就去做我自己的事業。”越程琦說著，撐著下頜靠近面前人，一字一頓道：“我對自己的廚藝，很有信心。”
“……那你先告訴我，你想做的事是哪個方向的？我不工作，但我可以幫你物色物色。”
“餐飲，具體的還沒想好。剛好，我看二樓有餐飲區，回頭我就租一間鋪子，再看看做什麼吧。”
蘇葉若有所思地低頭，頭頂突然被敲，她詫異地看著這個膽大包天的家夥，女孩卻完全不在意她的目光，只說：“不好好吃飯，永遠都到不了一百一哦。”像哄小孩一樣，分明是逗弄的語氣，但真切地威脅到了蘇葉。
蘇葉咬牙，“行，我吃。”
吃過飯，蘇總想跟著一起走，還說自己去公司也一定待在辦公室裡，絕對不參與一線，但被人搶走了自己的鞋。
是的，真實的商戰就是這麼樸實無華。
她甚至不用搶一雙，搶走一隻就可以，放在門外，就足夠氣笑蘇葉了。
“我又不是隻有一雙鞋。”
站在小花園門口的人很隨意，雙手一攤，“那你拿一雙我搶一隻嘍。你不怕耽誤開會的時間就隨便，我很有空的呀，而且我沒什麼想要的，能養我的摩托就可以了，我那些理財的利息都夠養我自己了。”
蘇總認命地換回居家服，攤手，“這樣好了吧？你走吧走吧，冤種啊(v_v:)。不許騎摩托！”
“嗯嗯嗯，我看著你回去我就去開車，車鑰匙我都拿了。”說著，露出掌心裡樸實無華的賓士車鑰匙。
蘇葉只能認命地回到客廳，盤腿坐下，門外才傳來車輪的聲音。等車子的聲音走遠了，她慢慢走到門外，撿回自己的鞋，還是覺得荒謬到可笑。
這家夥可真是，真的很有辦法治住她。本以為過了這麼多年，又多了身份的加持，她終於可以反過來壓制這家夥了，沒想到啊沒想到。
在越歡面前，她才是永遠都像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
這可真是。
蘇葉看著看著，又氣又羞，最後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越程琦不知道這些，她穩穩當當地開進地下車庫，成功挑戰車庫停車後，一抬眼，看到林萬佳正站在車庫門口等人。
安？她的好姐姐怎麼來公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