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著滿肚子的無奈，沉默著去給自己鋪床了。
蘇葉清理自己的時候還在笑，笑得盆裡的水都在發抖，越程琦潑她一掌水，“快點洗，一會兒水涼了，要感冒的。”
“阿歡~我以後買房子一定要買一套能安裝淋浴的。”
“你可以直接考慮買個有浴缸的。”正在擦頭發的人如是回答。
浴缸啊。
蘇葉摸著自己的下巴，陷入沉思。
水溫漸涼，但她的臉卻越來越紅。
越程琦走過來，摸她的頭，“不會是發燒了吧？”
“沒！沒有！我馬上出來，我……我這就來吹頭發！”
越程琦倒完水回來，女孩還在吹自己的頭發，所有的頭發被甩到前面，以一種極扭曲的姿勢，快速風幹自己。
她無奈地笑，走過去，接過吹風機，把少女的頭發撥拉回原位，抓起一把，慢慢吹。
蘇葉的頭發就很硬，和她一樣，但是比她的多，也比她的發質好，又硬又多，就和這個人一樣，死犟。
不過犟也有犟的好處，如果蘇葉展露了退縮的意思，她恐怕會比她跑得更快吧……還好蘇葉夠犟，才能把她緊緊地捆在她的身邊。
她毫無怨言，也永無怨言。
最後一把頭發被吹幹，越程琦抬手將吹風機放到一旁，捧著蘇葉的兩頰，一條腿曲起，跪在椅子上，也跪在蘇葉兩個膝蓋中間，低頭俯身，同那方軟唇接吻。
由她主導的吻總是慢的，是仔細描摹過每一條唇紋的舌尖，是慢慢張合的唇縫，還有偷偷搗亂的膝蓋，蹭得蘇葉軟趴趴，靠在牆邊，胳膊搭在櫃子上。
被抱去床上的路上，少女微微眯眼，像被擼舒服的貓主子，又像是吃得心滿意足的兔子，趴在越程琦的懷裡，暗想：原來這麼舒服，那她能不能只躺不動。
阿歡這麼寵她，耍耍賴，應該可以吧？
很快她就沒心思想這些了，睡衣的卡扣被一個接一個撥開，剛在熱水裡浸過的面板直接接觸微涼的空氣，毛孔都忍不住顫抖著縮小。
溫熱的手自上而下輕慢緩柔地為她按摩，為她服務，蘇葉忍不住抖腰，但胯骨被夾著，動彈不得。她又耍可憐地看著越程琦，女孩微微一笑，一雙手漸漸上移，換了位置和力度。
從寬泛地按摩肌肉，變成了兩處點對點的細致按摩。
蘇葉死死咬著唇瓣，但壞蛋不許她咬自己這張漂亮又能說會道的小嘴巴，拇指揉在唇角，一點點從她的齒下解放她嬌弱的唇肉。
越程琦小小聲說：“不要咬，想聽。”
“有，有人……啊……”
“她應該習慣。”
這是人話嗎！
但，越程琦總是慢的，是很有耐心的，指尖劃過，便帶起了血管中的螞蟻爬行的觸感，自一點向四周擴散，讓躺著的人忍不住扭著，彎成一條被風卷過的柳。
蘇葉嗚嚥著從被子裡冒出去一個腦袋，很快又被按回來，不許她跑，不許她逃，要她慢慢受著這份磋磨。
“阿歡……”她的嗓子裡都帶了哭腔，伸手想要抱抱。
正在細致料理今晚的主菜的越程琦俯身，咬著她的耳垂，“別急，別急，”
“親我，好不好，親我……”
過分急促的呼吸讓她頭暈，四肢忍不住蜷縮。她好像變成了河的源頭，又像是沉在河裡的柳枝，上下都已經被水潤透了，顯著殊異的晶瑩色彩。
越程琦湊過來吻她，安撫地拍著她的肩膀。
達到山頂前的感覺像溺水，所有的聲音都被堵在了嗓子裡，氣流都逃不出去，胳膊揮舞著想要找到浮萍，真的抓到浮木時，她不自覺地用力，連女孩輕輕的吸氣的聲音都聽不到。
很快，蘇葉感覺自己被拋起來了，她的身下空 無一物，只有漸漸靠近的溫熱，輕柔的落在她的耳邊，輕輕說——
再教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