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著門柱，腦袋輕輕磕著，忍不住提了提唇，“蘇老闆今天好努力，是昨晚後來發生什麼了嗎？”
“怎麼不去市場啊今天。”
蘇葉：“今天市場封閉一天，收繳假貨，昨天你醉得太快了，沒聽到。”
“最後怎麼決定的？”
“鳳姐說，她和朱妍姐會先收繳所有假貨，剛好這兩天公安那邊有線索了，到時候她會結合具體的情況，向上級彙報，申請開大會銷毀所有的假貨，好徹底肅清安市市場環境。”
“……挺好的。”
越程琦沉默著刷牙洗臉，又吃了幾口早飯，覺得沒什麼味道。
她好像失去了味覺一樣。
其實沒有，只是她覺得難受。
算了，不想了。
越程琦：“你這麼久了，翻動幾頁了？”
蘇葉呵呵一笑，“你這轉移話題的手段還真拙劣。”
“……”
“翻了好幾頁了，這都是之前的書。我在試著結合你給我總結的東西和原文，看看總結的規律是什麼，我自己能不能總結出來。不過你放心，我不是不想讓你幹了。”
“那是為什麼？”越程琦心裡警鈴大作。
蘇葉又呵呵一笑，“你真不記得了啊，你昨晚喝醉之後的情況？”
“抱著我喊姨姨~姨姨~姨姨別走~姨姨我媽媽會回來給我過生日嗎？”蘇葉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畢竟她又沒有撒謊，她只是添了點油，加了點醋，僅此而已。
可就這點油和醋，讓越程琦扣出了三室一廳，抱著自己的腦袋，試圖逃避回答這個問題，並且努力在腦海裡回憶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只記得自己坐在鞦韆上和蘇葉聊天，然後她就睡過去了，等她再醒就已經是今天早上了，這中間發生的事情她真的完全想不起來了。
蘇葉的語氣這麼涼，她不會還做了別的人神共憤的事情吧？！
“那個，我……”
蘇葉低頭翻著書，毫不在意地說：“沒事啦，畢竟我確實是你的姨姨，我也很喜歡當你的長輩。乖，來叫聲姨姨聽。”
女人僵硬地扭過臉，“不要。”
“好吧知道了沒愛了今晚還得繼續灌你酒。”
“……我想問，我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生硬到她自己都覺得不正常的轉場，但是沒辦法，好在另一個人也不在意。
“不該說的話啊……”蘇葉忽然合上書，另一個人僵硬地轉身，但沒逃掉，被慢慢悠悠移過來的蘇葉輕輕地抱進了懷裡——
“我打算等你清醒了再跟你說的。”蘇葉抬頭蹭著她的側臉，溫潤的聲音貼在耳側，輕柔道：“小歡是個很怕孤獨的孩子呢，姨姨以後一定會記得給小歡過生日的，你和我一起怎麼樣？”
蘇葉的聲音本來就軟軟的，她又刻意放得輕了許多，像羽毛一樣，在越程琦的耳邊輕輕地撓著，每一個字都有特殊的魔力，順著血管鑽進身體裡，裹纏著她的心髒，隨著心髒的跳動，一下兩下，催促她做出反應。
這個時候她不會再去想一切是不是命中註定，她這個註定到來的不該存在的人是不是註定會消失。因為不論是不是命中註定，她愛她，這一條，永遠都沒辦法更改。
越程琦選擇逃避一些話題，沉默地埋進蘇葉的懷裡，躲了一會兒，悶悶地應了一聲好。
至少在現在，讓她做一個未來能和蘇葉一起給小小的她過生日的夢吧。
手機鈴聲打斷了她們的溫情，越程琦有些惱地盯著那個鈴聲還很尖利的小靈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