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不是一開始就是媽媽的，可媽媽在成為媽媽之前，對別人都這麼好……她好吃醋。
可她又沒有說話的權力，她也不能說話，她要試著改變一下歷史，她不要買越雯鳳手裡的這個輪椅，她要證明歷史是可改變的。
只有這樣，她出現在這裡才是一個巧合，一個意外，而不是……命中註定。
那真是太可怕了。
等她到店門口，一個學生挎著單肩包正在嚼口香糖，旁邊站著的應該是她媽媽，迎過來，“老闆哇，你終於來了！還以為你今天不開了！”
越程琦開著鎖，微挑眉，“這麼缺我家的東西嗎？哎呦，太感謝了！”
婦人拍拍她肩膀，小聲說：“實不相瞞啊，前兩天也在別人家買了，但總覺得很不對勁。那個鋼筆，沒用兩下筆尖就斷了，還說什麼內地來的好貨，哎。”
“哦哦。”越程琦垂眸思考，推開門，“那你們進來挑吧，也可以試試這個我新拿的中性筆，也是新鮮貨，孩子寫作業不用老吸墨水，方便。”
她偏頭看那個姑娘，女孩不羈地甩了甩額前的碎發，對上目光後輕嗤了一聲，眼裡滿滿都是看不起。
越程琦完全不生氣，因為她認識這個人，後來也在萬客佳打工，人是狂了點，但是管理資産是一把好手。
不過未來再怎麼是個厲害人物，現在也還是個有點叛逆的高中生，和蘇葉一樣，渾身上下都是反骨。
她挑了挑，“孩子數學應該很不錯吧？這樣姐，你買一支鋼筆，我給你送這一支中性筆，你回去試試，好用的話給我推廣推廣就行，對不對啊？”
少女又嗤笑一聲，似乎在笑越程琦的推廣這麼樸實無華，又換了個肩膀挎包。
越程琦又說：“如果還需要其它的東西，再買點，我可以再送一隻中性筆的。”
女人拍著手說那感情好啊！
越程琦偏頭看著少女，微微一笑。
樸實無華沒關系，好用就行。
一來就開了一單，這讓越程琦很爽，坐下之後心情都好了很多，整理問題的思路也清晰了許多。
問題不算多，眼下都有頭緒，她更想和自己說，也別那麼急切，享受一下1998年的生活，享受一下越歡的生活，也挺不錯的。
比如，學一首蘇葉想聽的鄧麗君的歌。
再比如，給蘇葉做點傷著腿時也能玩的東西。
怎麼到處都是蘇葉的影子呢。
女孩疑惑地敲了敲自己的額頭。
齊聲費勁吧啦擠進來拿貨的時候，市場裡吵得正歡，不過越程琦不喜歡湊熱鬧，就坐在店裡默默數錢。
這兩天開銷好大，感覺都有點入不敷出了。
齊聲裝著散貨，好奇問：“歡姐，不出去看看嗎？外面大蓋帽都在，不知道多大的事情哦。”
大蓋帽？
越程琦數錢的手頓了一下，繼續數著，溫聲道：“那更不能好奇了。你也是，別的就算了，少湊這樣的熱鬧。”
“哦。”齊聲埋頭往包裡裝東西，過了會兒，又說：“我剛剛聽了點，說什麼是假條子，拿來騙人的，就給逮走了。姐，條子到底是什麼啊？蘇葉也可不樂意讓我問這個了。”
條子，好有年代感的詞兒。
真沒想到現在這看似平靜的市場下，居然還有這麼刺激的劇情。
越程琦涼聲道：“違法犯罪的東西，別碰，別用，別打聽。”
“感覺好掙錢。”
“齊聲！”越程琦平視齊聲，厲聲道：“不是所有錢都能掙，捷徑永遠都不要走，聽懂了嗎？”
“……知道了。”
等越程琦去買東西，分明是不出櫃臺的人也聽說了市場裡的事情，壓低聲音問：“小丫頭，聽說你們市場裡有個條子戶被逮走了？現在怎麼這麼狠。”
越程琦：“……我要這個。哥，你知不知道哪兒有賣輪椅的？一手二手都行。”
一句話都沒套出來的賣貨郎悻悻地把東西包好，“知道啊，東頭那兒有個舊貨店，就是倒騰二手貨的，你去看看。”
“謝謝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