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不想這一拳是否有報複的成分。
好你個段瑜,沒結婚打架,結婚改家暴了,他就知道兩人不是傳說中的恩愛夫夫,這其中定然另有隱情!
指尖似乎還殘留著段瑜腰間的溫度,蔣延繃著臉開啟水龍頭狠狠搓洗了幾遍,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己的修長的手指,死手,怎麼抱的那麼自然?
這具身體的對段瑜的熟悉程度,簡直可怕!他不得不懷疑,他們每晚都是如此相擁而眠。
衣帽間很大,數十個櫃子裡滿是顏色各異的服裝,其中還有兩個櫃子堆滿了小衣裳,看樣子應該是給那隻貓的。
蔣延看了一圈,自動忽略到那些顏色怪異的服裝,從裡面挑出一年深藍色的西裝換上,又搭配了條米色的領帶,看著床上鼓起的人形被子,走了出去。
自己向來注重時間觀念,對於他們商人來說,時間就是金錢。
大廳處,陳姨做好了早飯,見人出來,立馬誇贊道:“總裁,今天少爺給您挑的西裝也很好看。”
蔣延拿著刀叉的手一頓,沉默的看向身上的衣服。
他完全想不到段瑜那個所謂的時尚達人會給他搭配什麼奇裝異服,想到衣櫃裡花花綠綠的衣服他露出不屑的眼神,品味不敢茍同。
似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他扯了扯嘴角,目光卻在看向陳姨的略顯蒼老的臉龐微頓,嗓音有些幹澀道:“陳姨,你有白發了。”
“可不是嗎,一眨眼,我都已經來蔣家快三十個年頭了。”陳姨不在意的撫上自己的發絲感嘆,“有時候做夢還會夢到您和段少爺在拳館打架的日子,其實那時候您就已經動心了吧。”
蔣延:“……”他發誓,當年在拳館的每一拳都是認真的。
別墅外寂靜無聲,李特助早早的將車停好等在外面,見總裁出了別墅,立馬將車門開啟,然後將手中的一沓資料遞過去,“總裁,這是關於收購星悅集團的計劃書。”
蔣延不動聲色的接過,印象裡,五年前的星悅可是科技産業的頭目,如今落到自己手裡了?
一頁頁看去,腦海裡飛快浮現出各種決策和優劣,似乎早已思考過千百遍,他指尖輕點,長舒一口氣,穿越這麼離譜的事似乎並沒有消磨他的成長的決策能力,反而更上一層樓。
兩個小時後,段瑜悠悠從床上醒來,想到這張床還睡過另一個人,他嫌棄的聞了聞身上的味道,起身朝著浴室走去。
這家夥,還是那麼喜歡松香的味道,都快將自己醃入味了。
從浴室出來,想到一會要做的事,轉身走進更衣室,按照自己的喜好拿出一套暗紫色的休閑服隨意的套在身上。
看著鏡子中鬆鬆垮垮完全不貼合的衣裳,段瑜疑惑的拉起肩膀處寬出來的布料,怎麼回事?這衣裳有點不合身啊。
目光略過那花花綠綠的櫃子,又看到一套和身穿一模一樣略微收緊的款式,他拿起來打量了一眼,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臉色瞬間一黑,抓起衣領露出精壯的上半身將衣服甩到地上,頗有些氣急敗壞的味道,似是惡心極了,又惡狠狠的踩上幾腳。
死鬼還和他穿情侶裝!
白色的衛衣外搭藍色的球服外套,身穿米色工裝褲的帥氣少年再次出現鏡中,他抬手取了個棒球帽壓在頭上,遮住一頭碎發,露出右耳黑色的耳釘,頗有些自戀的吹了個口哨,這才滿意的走出門。
嘖,五年後的他依舊帥的要命。
“少爺,您這是要去上班嗎?這一身還真是年輕啊,不過沒帶眼鏡會不會讓別人認出來?”陳姨見狀,說著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厚款黑色眼鏡遞過去,“昨天的燒剛退,還是多待一天吧,我一把年紀實在不懂你們小年輕所謂的辦公室情趣,都已經結婚的人,跑去談辦公室戀情……”
段瑜看著陳姨嘴裡蹦出來的話,有些震驚的接過黑框眼鏡,淡定道:“今天不去公司,有事情出去一趟。”
內心滔天巨浪翻湧,陳姨說什麼?他和蔣延!玩辦公室戀情?!
經過歲月的洗禮,眼前的人臉上的皺紋顯然更多了些,卻難掩慈祥,印象裡,段瑜只見過陳姨一次,那時候,他跟蔣延在拳館上課,誰知上到一半蔣延捂著腰子渾身冒起冷汗,直愣愣的進了醫院,然後陳姨便趕來醫院,拉著他的手忍不住的道謝。
那時候他想,父母怎麼沒給自己找一個這樣的奶媽?
不過現在好像成功了?
“難怪少爺早上一副不開心的樣子,他真是一步也離不開您。”陳姨眼神挪揶,壓不住嘴角角蕩起的微笑,在她的眼裡,早就將他們當成自己的孩子,結婚五年還蜜裡調油,感情那是相當的好。
剛喝下檸檬水的段瑜險些噴出來,腦海裡不受控制的劃過他手機裡洩出的聲音,咬緊了後槽牙,這個死變態!
順著電梯走到地下車庫,段瑜在一排排豪車前經過,紅橙黃綠青藍紫,各種各樣的豪車被整齊的擺放,他眼裡泛光圍著轉了一圈又一圈,每一輛都在直擊他的審美點上。
在一翻糾結後,他選了一輛銀白漆身的酷炫跑車開出了別墅,油門鼓足馬力,朝著印象裡的路線駛去。
他在網上查了關於近五年發生的事,比如自己為什麼會嫁給蔣延,網路上眾說紛紜,不過矛頭直指一件事。
五年前,段家涉嫌貪汙違法,被撤職處查,凍結所有資産,一夜之間,成為眾矢之的,一月後,事情出現轉折,段家力挽狂瀾拿出被誣陷的證據。
同年八月,他和蔣延結婚。
段瑜捏緊方向盤,俊臉繃緊,第六感告訴他,一定是這其中發生了什麼,才導致他和死對頭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