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溟坐在床沿，金眸中閃過複雜：“不算好。記憶回響...啟用了一些我以為已經遺忘的事情。”
那個年輕騎士。雲齊透過靈魂連線感受到滄溟提起這個話題時的痛苦波動。他猶豫片刻，還是決定直面這個謎團：“關於昨天我看到的那個人...那個和我長得很像的騎士...”
滄溟的手指無意識地撫上胸前的永恆之心印記：“他叫艾瑞克，是我的...副官。”
這個回答明顯有所保留。雲齊能感覺到靈魂連線那端傳來的抵觸情緒，但他必須知道真相：“只是副官？他的死讓你那麼痛苦...”
“雲齊。”滄溟突然抓住他的手，金眸直視他，“在你繼續追問之前，有些事你需要了解。關於靈魂映象。”
“靈魂映象？”雲齊皺眉，“那是什麼？”
滄溟從床頭櫃拿起一本古舊的皮面書——雲齊認出那是星輝家族的秘傳典籍：“你記得艾瑞克胸前的印記嗎？”
雲齊點頭。那個與永恆之心相似卻又不同的符號，在記憶中清晰得刺眼。
“那叫靈魂映象。”滄溟翻開書頁，指向一幅插圖，“一種古老的血誓印記。當兩個靈魂立下超越生死的誓言時，這種印記就會出現在雙方胸口。”
插圖展示的正是兩個相互呼應的符號——一個是永恆之心，另一個則是雲齊在記憶中看到的映象版本。
“你的意思是...”雲齊的聲音微微發顫，“你和艾瑞克立過血誓？”
滄溟的沉默已經足夠回答。雲齊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刺痛，不是來自□□，而是靈魂深處。這種感受太奇怪了——他為什麼要為一個三百年前就已逝去的人感到嫉妒？
“血誓的內容是什麼？”他低聲問。
滄溟深吸一口氣：“‘無論輪回多少次，我的靈魂都會找到你’。”
這句話像箭一樣刺入雲齊的心髒。輪回...找到...難道滄溟認為...
“你覺得我是...”雲齊瞪大眼睛，“不，這太荒謬了！”
“我也希望是。”滄溟苦笑，“但當我在傀儡身體中醒來，第一眼看到你時...那種熟悉感幾乎讓我窒息。你的表情習慣，你思考時咬嘴唇的小動作，甚至你調配藥劑的手法...都和艾瑞克一模一樣。”
雲齊的大腦一片混亂。轉世重生？靈魂輪回？這些都是宗教傳說，沒有科學依據...但話說回來，他自己不正是透過禁忌煉金術召喚了滄溟的靈魂嗎？
“我需要證據。”雲齊最終說道，“不能僅憑一些相似之處就下結論。”
滄溟點頭：“我理解。事實上，王儲提到王室檔案中有相關記載。他提議今天帶你去禁書區查閱。”
“你不一起去？”
“我不能。”滄溟的表情變得警惕，“阿爾傑農——現在的大法師——透過記憶回響可能已經感知到了我的存在。在我完全掌握永恆之心力量前，最好避免暴露。”
雲齊正想反駁，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
“雲齊少爺？”是管家的聲音，“王儲殿下在樓下等您。他說...您約好了去參觀王室藏書？”
滄溟站起身：“去吧。透過靈魂連線，我能感知到你的安全。”他猶豫片刻，突然俯身在雲齊額頭落下一個輕吻，“無論真相如何，記住...現在的我選擇的是現在的你。”
這個吻和話語讓雲齊的心髒漏跳一拍。他匆忙穿戴整齊，跟著管家下樓，腦海中卻不斷回放滄溟的話。靈魂輪回，前世今生...如果這是真的，那麼他與滄溟之間的聯系遠比想象中更加深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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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前，星輝莊園會客廳，王儲看著牆上那副油畫，溫柔的母親抱著幼子，但嬰兒胸口發光的印記讓他微微挑眉：“或許，這就是選擇的原因。”
“什麼？王儲閣下？”星輝伯爵轉頭看向那幅畫。
“沒什麼，只是覺得，冥冥中，一切都被安排好了。”王儲微笑著，摩挲左手上的一枚藍寶石戒指。“或許家主閣下聽說過靈魂映象嗎？”
星輝伯爵看著王儲的藍色眼睛，那雙湛藍的眼睛，此刻在燈光下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