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傑嘆了口氣，“住校外不是不行。怎麼說呢，我也算斷斷續續看著你長大的，對你知根知底比較放心。”
“但是。”他話鋒一轉：“既然你不是來混日子的，那你答應我，下半學期專業課出勤率要達到百分之九十，大二把英語六級過了，期末不能掛科。還有，在保證陳牧巖同學人身安全的同時，你還要保證他名次不能退步。”
“臥槽。”遲想驚：“我怎麼保證別人成績？你都說他第一了，進步空間一點沒有，要退步可太容易了！萬一他談戀愛了，營養跟不上了，智商下降了……我有什麼辦法？”
胡傑嗤聲：“沒那個精鋼鑽你跑這充什麼大頭兵？有錢請全班吃烤魚，沒錢給學弟買個旺仔牛奶補補身子？”
“……”
陳牧巖聽到這裡沒忍住彎了下唇。
他輕輕撥出口氣，在一牆之隔的插科打諢聲中走出教務樓。
收到遲想資訊是十分鐘後。
沒想太帥：都不等我啊，學弟？
y：。
沒想太帥：中午一起吃飯吧，和我舍友。
陳牧巖想了想，撥了語音電話過去。
“沒上課嗎？你在哪？”遲想大概在走路，說話聲音忽大忽小。
“剛到圖書館，找些複習資料。”陳牧巖從上了幾級的臺階上返下來，朝圖書館後門的人工湖走去，“今天中午時間不夠，改天我請你吧。”
“請我？又有理由了？”遲想揶揄道。
“我們都得吃飯。”陳牧巖說。
“哎，好吧。”遲想笑起來，又問，“你就沒什麼要問我的？”
陳牧巖：“……”
沒有。
答案都知道了。
只一句為什麼要幫我他也不打算問。
“遲想。”陳牧巖看著被風吹皺的湖面，將聽筒貼緊了一點，“謝謝。”
“嘖，沒禮貌，但是客氣。”
陳牧巖順著他的意思：“那不謝了。學長。”
遲想從有風的室外進到樓裡，這聲稱呼不受一絲幹擾地傳進耳朵，連咬字裡含著的情感聽上去都飽滿了幾分。
總之，跟陳牧巖平時那種冷冷淡淡的語調不太一樣。
“那什麼，”他把手機拿開，換了一邊聽：“你要沒意見的話，下午下課我陪你回宿舍收拾東西。”
a樓201果然還沒下課，遲想停在樓梯轉彎處，“我們下午花卉課四點就結束了，你回去之前跟我說一聲。”
陳牧巖沉默兩秒，應了下來：“好。”
聽他的。
傍晚文湖園6號樓前，遲想雙手插兜，車模似的靠在大眾駕駛室車門上跟旁邊矮他一頭的男生說笑，另一邊站著身著厚呢子風衣的喬松，因為銀框眼鏡的緣故，看著比黑幫老大有文化那麼一點。
看到陳牧巖，他站直身子說了句什麼，背對這邊的男生立刻轉頭看過來。
陳牧巖走近，沖三人點點頭：“學長。”
喬松笑笑：“又見面了，陳牧巖。”
“嗯。”
“剛下課啊。”遲想朝旁邊男生揚揚下巴：“魯青，我前舍友之一。”
陳牧巖：“……學長好。”
所以自己是“現舍友”了。
“你好你好。”魯青眼睛笑成一條縫，一看就是熱情開朗的品種。
“叫名字就行。”遲想說，“或者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