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9章 那就是愛
陳牧巖神色罕見地慌了一秒，松開胳膊翻身回到原位，表情因尷尬有些嚴肅。
秦聰縮了縮脖子，默默退回去，關上門，敲了兩下：“師哥，我能進來嗎？”
陳牧巖：“……”
遲想笑著咳了兩聲，替他回答：“進來。”
秦聰推開門，一臉公式化的微笑：“聖羅勒茶，助眠的。”
“謝謝。陳牧巖下床，接過茶盤放到桌邊：“還沒睡。”
“啊。”秦聰撓了撓鬢角，期期艾艾坐到床邊：“有點興奮睡不著，你們剛剛……”
“鬧著玩。”陳牧巖說。
“對，以前你師哥經常跟我‘鬧著玩’。”遲想沒忘趁機臊白人：“這麼多年，家暴的毛病還沒改。”
“改不了。”陳牧巖拉了一旁的凳子坐下，聞著茶香順著他開玩笑，“家暴只有0次和無數次。”
“呵呵，是的。”秦聰覺得這對話詭異，只好幹笑著附和。
遲想眉梢一挑，看著陳牧巖的眼神意思明確：承認這是家暴了？
“……”
秦聰：“但是也得注意點胳膊，傷著呢！萬一恢複不好怎麼辦？”
陳牧巖：“不要緊。”
“嘿，你們接著聊。”秦聰抬了抬手，屁股穩穩當當沒有要走的意思。
遲想有點想笑，心說儒雅沉穩的秦主任怎麼會有這麼個外甥……
“那學長就繼續說吧。”陳牧巖端起杯子押了口茶，“那天晚上回去已經十點了，你是怎麼又去了姜瑭那裡過夜的。”
遲想：“……”
糾結兩秒他決定講就講，陳牧巖都不介意別人聽，自己更無所謂。
“我上樓看到餐桌上有你做好的宵夜，猜到你可能沒有吃飯一直在等我，打電話給你，可你說你吃過了，說第二天有事不來找我。”
“什麼宵夜啊？”秦聰問。
“山藥肉絲團子，南瓜湯，還有準備澆面用的熗菠菜。”遲想笑笑，“我那時候經常有飯局，可飯局永遠有比吃飽更重要的事兒，所以每次回去都很餓。你師哥會為我準備熱的、健康的飯菜，哪怕沒時間也會提前備好，讓我回家開啟冰箱就能找到吃的。”
秦聰驚訝地去看陳牧巖，發現對方視線落在茶杯上，低垂著眉眼看不出什麼。
“牧巖，其實我能感覺到你的情緒，可我猜不出症結，慢慢就選擇了迴避。”遲想停頓片刻。
誰知那些迴避最終都堆積在陳牧岩心裡，成了阻隔在兩人之間的迷障。
“那晚喬松打電話給我。”遲想繼續道，“說林寶兒談戀愛了他要來找我喝點，家裡沒酒，我們就去了姜瑭的釣場。”
姜瑭是個不理世事早睡晚起的佛系青年，那晚深夜火爐旁被迫聽倆男大學生互倒苦水，聽到坐著睡著。第二天中午三人七倒八歪從地毯上醒來，姜瑭沐浴更衣回房間準備重睡，遲想手機沒了電，喬松打車送他回星河小區。
“你說陳牧巖是不是有什麼分離焦慮症啊？”開門進屋，遲想脫掉鞋子和外套，走到客廳一屁股坐進沙發，地板上睡過渾身都在疼，“可這才哪到哪，以後出國了可怎麼辦……”
“涼拌，”喬松跟在他身後，吸了吸鼻子：“我操，好香。”
“怎麼，聞慣了宿舍的腳丫子味兒，不習慣新鮮空氣了。”遲想深吸一口氣，是洗衣液的味道，可能昨晚陳牧巖還洗了衣服。
“操，我也想出來住了。”喬松挨著他坐下，接著之前的話，“陳牧巖這不叫分離焦慮，叫控制慾。”
“控制慾。”遲想緩緩重複了一遍，失笑，“這玩意兒莫非還遺傳？”
“他那種環境下長大，潛移默化多多少少會有些影響吧？”
遲想搖頭笑笑，“控制慾得分情況，我不需要的話那是叫控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