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翔跟秦澈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震驚。
“路哥……”齊翔試探性地開口。
路汛抬眼:“腿怎麼了?”
齊翔看了看因為剛才趕來勤王有點流血的膝蓋:“剛下面踢球搞的,不礙事。”
“小心感染。去醫務室看看吧。”
“好咧。”
見齊翔轉頭就要把最關鍵的事給忘了,秦澈忍不住開口:“這是怎麼了?”
他看看癱在牆根一動不動的崔傑,剛進來的時候他還以為是人嚇傻了,現在仔細一看,崔傑儼然一副沒知覺的樣子。手背上甚至還有被刀子劃過的痕跡。
秦澈眉宇間有些不安:“你把他打暈了?”
“沒有。”路汛淡淡地掃了眼腳邊的人,“他自己暈的。”
“那刀……”
“他想劃我,結果劃到自己了。”
眼看秦澈神情凝重,路汛勾了下唇:“我會用這麼小兒科的刀?”
秦澈愣了下,神情一鬆,也笑了。
在學校用刀子傷人,還把人打暈,傳出去絕不止是處分那麼簡單。要真是路汛幹的,哪怕背後有路家在,這事恐怕也很難收場。但還好……
“你們圍在這兒幹什麼?”
聽到熟悉的聲音,齊翔本能地肩膀一聳。轉頭就看到肖明朗揹著手站在教室門口。
“主任!”齊翔下意識地想用身體擋住崔傑。但已經晚了。
“這……怎麼回事??!!”肖明朗眼看崔傑被三個人圍著癱倒在牆邊,眼前一陣發黑。
訊息傳得很快,不過一小時,路汛把崔傑揍暈的事就傳遍了整個學校。
“徐校長,肖主任。”校長室裡,崔傑媽媽死死繃著臉,“上學期路汛找社會青年把我兒子打了,你們袒護他,最後就給他記了個處分。我念在他年紀小不懂事,也就忍了,結果呢,他這次還動上刀子了,我兒子現在生死未蔔……”
“崔傑媽媽,你先冷靜下。”校長安撫道,“我剛跟醫院聯系過,崔傑沒有生命危險。醫生說他會暈倒,主要是因為急性腸胃炎,至於他跟路汛同學的矛盾,我們還在調查,現在還沒法下結論。”
“手都被刀劃傷了,還要調查什麼?!”崔傑媽媽的聲音一下尖銳起來,“徐校長,我把孩子交到學校,是信任學校。您不能因為路家,就對路汛這種毒瘤一而再再而三的偏袒,連學校都這樣,你讓孩子以後怎麼信任我們這個社會?”
徐校長看看肖主任。肖主任幹咳一聲,剛要開口。就見高毓帶著路汛出現在門口。
一看氣氛,高毓瞬間就明白了,她對著崔傑媽媽的方向,拍了拍路汛的背,小聲道:“快。”
詳細情況她已經跟路汛瞭解過了。她帶了路汛那麼久,知道他不是那種敢做不敢當的性格。但崔傑媽媽都到學校來了,路汛作為紛爭的其中一方,平常名聲又不怎麼好,在事態沒明朗前,先表個態說點軟話總也不吃虧。
路汛慢慢走到女人面前。
“阿姨,對不起。”
上次崔傑出事,路澤宇幾下就給他擺平了。崔傑媽甚至連路汛的面都沒見到,這會兒看他站自己面前道歉,頓時有種出了口惡氣的感覺:“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幹嘛?我知道我兒子成績好,你心裡不平衡很正常,但你也不能……”
“我沒想到你兒子膽子這麼小。”
崔傑媽:“???”
高毓眼皮一跳,小聲道:“怎麼說話的!”
“刀都拿手裡了,還沒碰到我就把自己嚇暈了。”眼看對面的女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路汛聲音如常,“以後在學校我盡量戴口罩。長得正好是他害怕的樣子,我也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