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朗:“去吧。小心傷口,最近別野了啊。”
路汛:“那之後能野麼?”
肖明朗愣了下,剛要發作,路汛就提著他巨大的書包進了教學樓。他唇角揚著,走得不急不慢,隱隱還能聽到身後高毓和肖明朗在說話。
“現在這司機都怎麼開車的,那麼大個人在面前剎車都不踩!”
“好像是喝多了。”
“唉!這種人就該吊銷駕照。”
“早上判決已經出來了,不止吊銷,還判了三年。”
路汛腳步一頓。
身後傳來肖明朗疑惑的聲音:“判三年?這是不是有點重了?”
雖然他也支援嚴懲醉駕司機,但路汛畢竟沒有真出事,最後雖然撞了樹,但按照現在的法律法規來說確實還不到這個地步。
“我也覺得奇怪。”高毓道,“而且昨晚才出的事,這麼快就判了,現在網上都在討論,說這司機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聲音漸漸消失在身後,路汛上樓,他走得很慢,一邊走一邊盯著剛剛跳出的微信聊天框:傷得怎麼樣
路汛停下腳步,用手機撥號,樓道裡光線不太好,顯示屏的光照在他面無表情的臉上,顯得有些斑駁和滲人。
電話接通,那邊還沒說話,路汛就開口了:“誰讓你多管閑事?”
聲音在空蕩蕩的樓道裡顯得異常冰冷。
正在扒牆角的顧辰一愣,路汛雖然有時候看上去挺漠然挺漫不經心的,但不會讓人感覺有明顯的攻擊性。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路汛用這種明顯帶刺的口氣說話。
政治走過來跟他一塊兒扒牆角:“應該是跟他爸打電話。”
顧辰頓了下,更加仔細地聽外面的聲音。但因為是打電話,手機又沒開擴音,他只能聽到路汛的聲音。
“你監視我?”
“是。”顧辰聽到路汛發出一陣讓人發寒的冷笑,“畢竟操控別人是你最喜歡做的事。”
顧辰搭在玻璃上的兩隻手微微用力,他小聲問政治:“他跟他爸爸發生過什麼嗎?”
“具體我也不清楚。”政治輕輕嘆了口氣,“就聽過兩次他們打電話,跟仇人似的。”
顧辰沉默了下。地理夾在他們中間,左看看右看看,也學著他們壓低聲音:“爸爸和兒子也會是仇人嗎?”
顧辰看著小孩眼中透著茫然不解的光,輕輕摸了下他的頭。
地理見顧辰摸他,眼神明明好像對著他,卻又好像飄在別處,更茫然了:“哥哥?”
“……恩?”顧辰走神的眼中重新聚起光,他朝地理笑笑,“哥哥也搞不懂。”
地理眨眨眼。
“不過別人都說父母孩子沒有隔夜仇。”他越說越輕,“所以應該只是有些誤解吧。”
路汛這個電話沒有打太久,到教室時正好第二節課剛打預備鈴。他坐到位子上,把包掛在課桌旁,拉開拉鏈。他一個字沒說,幾只娃娃就自覺忙活起來。
“我們準備去花園逛逛。”政治穿好隱身衣,又幫地理穿上,“你們呢?”
“我去聽課。”物理手裡夾著他剛剛做筆記的書,說完直接上樓從包裡跳了出去。
顧辰隱約看到那本書上寫著“量子力學”。
“我就在班裡上上課吧。”
政治和地理走後,顧辰穿好隱身衣,夾著玻璃房裡原本就放著的筆記本探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