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哄著江以楓,不知怎麼的,就小心的捧起他的臉,在他的眼睛上嘴唇上落了吻。
“怎麼了?”
謝景深沒有勸江以楓別哭,只是不斷地和他說著“我在”,又摟著他親吻。
暖融融的熱終於讓江以楓熱了起來,他趴在謝景深懷裡,小聲說著家裡的事。
唯一的父親重病住院,最嚴重時候住icu,一天就要兩千多塊。
“我不想上學了。”江以楓狠狠地擦擦眼睛:“我想出去打工……再這樣,家裡的錢用不了多久。”
平平凡凡的江以楓第一次體會到了缺錢的感覺。
不確定的手術效果,無法預料的術後反應,化療期間痛苦的哀嚎,和不能正常進食時液體滑入喉管的恐怖視覺效果。
除了缺錢外,一切的一切都格外恐怖。
“不行。”
謝景深收緊了胳膊。
他看著江以楓,在他的情緒近乎崩潰的時候慢慢說道:“我可以幫你。”
江以楓望著謝景深的眼神。
他幾乎忘記了謝景深“特招生”的身份,下意識信任著眼前的人。
謝景深在他的額心輕吻。
然後將落水小狗從水裡拉上了岸。
他跟江以楓去了醫院,在前臺幫忙結清了之前欠下的賬。
隔著病房,謝景深看到淋雨小狗站在病床前,對著那個插著管子的中年男人哭著說沒事了。
他就站在外面等著,聽著裡面的對話。
“爸,我剛才把欠款都結清了!”
“哪來的錢?”
“同學……”
“你怎麼能要同學的錢呢?”
江以楓似乎被嚇到了。
謝景深歪著頭想,確實不是普通同學。
江以楓站在病房內扭扭捏捏,又被問了一遍,才改口說是社會捐款。
“不能白拿人家的錢,要記著人家的名字,等以後賺了錢,捐的錢也是要還給人家的。我們又不是乞丐……”
中年男人的精力很差,說了會兒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江以楓跑出門對謝景深說謝謝,又拽著衣服說以後會還錢。
“你明天不來上學嗎?”謝景深盯著江以楓。
江以楓搖搖頭。
“錢都已經交了。”謝景深不滿。
“但是隻是欠費交了,他不能一個人待著,我得陪著。”江以楓小聲解釋,謝景深卻氣鼓鼓的。
他看著江以楓實在狼狽,只能又問他哪裡能請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