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血液漸漸往下流著的時候,他的頭發漸漸凝結出了冰花,甚至連眼睫毛上都沾著冰珠子。
在血液彙聚成小溪時,他似乎永遠定格在了這一刻。
“好——”一直到最後結束時,賀陽才把壓抑在喉嚨裡的一聲好說了出來。
而江以楓也被扶起來,道具用溫水幫他擦著側臉,江以楓整個人都木木的。
他穿著那件髒兮兮的戲服,笑著和在場的眾人擁抱。
“慶祝江老師大戲殺青,等回去補兩個基本鏡頭就行了。”賀陽開心的說道。
只是他們跑得太遠,所以除了劇組的幾個人外,也沒準備什麼殺青用的禮物。
江以楓給了每人一個擁抱。
他蹭蹭臉頰,又哆嗦著從口袋裡摸出香水在手掌心噴了下,然後抵在鼻尖嗅著。
關少東已經不是第一次注意到江以楓的這個動作了。
“怎麼了?最近總是要嗅什麼……”
他覺得江以楓自從胡兆成被抓走後就怪怪的。
他們其實在監控的時候聽到了江以楓叫的那聲“謝景深”,可關少東只覺得奇怪——他們趕到的時候,根本沒有其他人在場,而且當時那種場面應該沒有第二個人才對。
關少東只當是江以楓被藥弄得糊塗了。
“你最近有點奇怪,剛才拍戲根本就沒必要拍全臉……我總感覺,你有點抑鬱了。”關少東緊皺著眉頭:“跟我那幾天一樣,甚至比我那幾天更嚴重。”
“是嗎。”江以楓連眼睛都不抬,根本沒有力氣回應關少東。
“要不你緩緩吧,我覺得你為情所困,你男朋友……我沒法評價,但不管怎麼樣,別折磨自己。”
江以楓搖搖頭。
關少東也毫無辦法。
他在場邊坐了會兒,然而臉頰的刺痛雖然緩過來了,可身體卻仍然冰涼冰涼的,手掌和手腕的位置更是冰得發紅。
劇組在收拾器材準備回去,突然有場務叫了江以楓一聲。
他跟著場務趕到後面的位置,只聽場務糾結道:“那人非說來找江老師還欠他的東西……”
江以楓滿腦袋的問號。
他走到了停車的位置,只看到一輛很大的黑色車子外,站著兩個黑衣保鏢。保鏢戴著黑色的墨鏡,像是那種影視劇裡的金牌打手。
那保鏢一看到江以楓就走上來:“您好,江先生,我們老闆來拿他的衣服。”
江以楓頓了一下。
下一秒他突然往前邁了兩步,一下子就鑽進車裡。
車裡的暖氣撲面而來,緊接著是滿車鮮紅玫瑰和淩冽而又悠遠的香氣。
玫瑰花間的人張開手將人抱進懷裡,熱氣帶著懷抱中的溫暖瞬間裹緊了江以楓的身體:“對不起,我來得有點晚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總出門前噴了一車的香水,差點把玫瑰叼在嘴裡出場。
如果不是審美正常的保鏢勸了下。
謝總的出場應該是這樣:老婆!叼著玫瑰)閃亮登場)被玫瑰花的刺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