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暗流 我是你的備胎麼。
車廂內的溫度仍舊灼人, 黏在黑色真皮座椅上的水霧騰起幾分燥意，餘歲不太舒服地挪了下身體，緩緩呼了口氣。
下一瞬，身上就被丟了件衣服過來, 掩住白膩的大腿根, 是段鬱的西裝外套, 穩穩接住，餘歲長睫一顫，眸光瀲灩，看著他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懵然。
“還要？”
段鬱的音調很緩, 唇角懶懶勾著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意。
身上整潔的白色襯衣眼下淩亂了幾分, 尤其是領口處最為嚴重, 甚至濕了一角, 帶著粘連的光澤。
釦子解開一顆, 飽滿的喉結周圍是一圈深紅色的牙印, 眼睫闔動幾下，餘歲垂下頭，耳根一陣發燙。
熾熱的掌根重新壓到小腿上, 身體下意識輕顫了下，餘歲急忙攏起身上的西裝外套, 整個人往座椅角落縮, 原本白皙的面板因為太過害羞, 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像一顆等人享用的水蜜桃，誘人遐想。
段鬱原本也不過是一時起了點兒逗弄的心思，見餘歲反應強烈，雙眸無辜像小鹿, 體內才壓下去的幾分火氣又有重新燃起的勢頭。
眸光一暗，唇線繃直，修長指骨撈起地上的礦泉水瓶，便開啟車門下了車。
雖然段鬱走了，車廂內卻仍舊留有他身上的氣息，獨特冷調的清冽木質香氣，十分磨人，順著車窗外看去，段鬱沒走太遠，在靠近綠化帶的方向站下，擰開礦泉水瓶在沖手。
臉頰重新滾起灼人的溫度，餘歲斂起眸光，不再去看，身上的衣服被揉的皺巴巴的，好在這次段鬱沒再把衣服扯壞，抬手將衣服扯下，不小心擦到胸口，眉頭一蹙，倒吸了一口涼氣，腫了。
餘歲咬了下唇，卻也只能一邊忍著疼一邊去穿褲子，到最後又把淩亂的座椅收拾好，然後降下車窗散氣。
一月的天，尤其是到了晚上，風像是刀片般呼到臉上，割得人生疼，段鬱匿在昏暗的視線下，人高腿長，微垂著頭，只留一道挺拔的背影給她，風束起身上那件潔白的襯衣，勾勒出緊致的腰線，不顯瘦弱，倒有幾分勾人的情調。
不知怎的，莫名的就與喬熙熙之前提到的男模掛了勾，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餘歲抬手用力捂住臉，試圖去降溫。
忽的，餘光瞥到地面上發光的手機，才想起還沒回薛澤川訊息，剛扳動車把手，段鬱就從遠處走過來，高大的身影將她扣在車椅上，眉頭輕挑，眼神詢問。
餘歲眨了下眼，示意她要拿手機。
段鬱彎腰撿起，卻是不急著還她，黑壓壓的眸淡淡掃過上面的人名，還真是不死心，長指一滑，直接掛了電話，然後丟到她懷裡。
“別讓我說第二遍。”
“……”
餘歲鼓了鼓臉，懷裡的手機又震了下，是薛澤川發來的微信，但眼下卻無暇顧及，段鬱攥住她的手腕把人直接從後座拖出來，塞進了副駕駛。
車門“啪”的一聲重重關上，不知道段鬱又在生什麼氣，但餘歲這會兒有點怕他又發瘋，也就乖乖地聽了話沒再管手機的事，扯過安全帶系在身上。
不過也沒給他什麼好臉色，兩人就這樣誰都不說話耗了一路，直到回了碧水灣，餘歲腿還酸著，下車的時候一時沒站穩，被段鬱嘲笑了聲。
只是她再怎麼生氣，在段鬱這兒都毫無殺傷力，隨之遞來一個幽幽的眼神，餘歲當即收起利爪變成一隻順毛貓了，段鬱輕牽了下唇角，抬手關了電梯門。
到了家，段鬱從鞋櫃裡拎了雙拖鞋出來，是餘歲上次穿的那雙，見段鬱暫時對她沒什麼想法，餘歲輕抿了下唇，和他說想去洗澡，怕他誤會，又解釋她只是覺得身上出了汗不太舒服。
段鬱倒沒說什麼，只是深深掃了她一眼，然後說去臥室洗。
段鬱住的大平層，臥室極為寬敞，想著他平時一個人住，估計只有一個洗浴室，餘歲也就沒多想，把包放到門口的吧臺上，起身進了臥室。
之前來過一次，也算熟門熟路，礙著段鬱在，進浴室後特意把門給反鎖了，然後坐到浴缸沿，回複手機訊息。
點進微信才發現短短的兩個小時內，不止薛澤川一個人發來訊息，還有喬熙熙，問她在哪。
一一回複後，餘歲才把手機放到洗浴臺上，然後開啟水閥。
熱水順著發頂竄到腳底，蒸騰的霧氣充盈整個浴室，連透亮的梳妝鏡都被蒙上一層紗，身體越來越熱，也越來越難呼吸，才想起剛剛忘了開換氣功能，關了水閥。
餘歲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水，視線隔著水霧仍舊模糊不清，只能摸著物體的輪廓去辨別方向，腳底濕滑，剛邁出浴缸，就在地上結結實實摔了一腳。
好在地上鋪了地毯，不太疼，但動靜不小，驚動了站在外面喂魚的段鬱。
門把手朝外激烈晃動幾下，微冷的空氣撲進來，餘歲身體一僵，連帶著大腦也宕機幾秒。
段鬱怎麼進來了！她不是鎖門了嗎！
思緒還沒理清，段鬱突然靠近，蹲下身，見她沒什麼事，勾了下唇角，意味不明：
“打算在地上趴多久？還是…你打算裝條死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