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骰子擲出的一刻。
黎念輕輕吸了一口氣,“我、我去一下洗手間。”
她匆匆從座位上站起來,走時,手裡的酒杯都忘了放下。
關上厚重的門,彷彿隔絕掉一切情緒。
去衛生間只是藉口,黎念坐在陽臺吹風,不知不覺,喝完了一杯紅酒。
平複好心情準備回去,她猛的站起來,一陣頭暈目眩,身體直直的往一旁歪。
一雙修長的大手及時扶住了她,黎念暈乎乎的抬頭。
因為有燈光照著,看不太清,但男人身上的冷松香勾起熟悉感。
黎念迷迷糊糊的眨了眨眼,“…哥哥?”
聽到久違的稱呼,顧清晝眸光微暗,側頭掃了一眼桌上的空酒杯,“喝醉了?”
黎念一臉醉態的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一陣風吹過,幾根黑發絲翹在耳邊,露出的脖頸纖細易折。
“你會…介意嗎。”倒在他懷裡的人抽了一下鼻子,糯糯的問。
黎念前言不搭後語的話,偏偏顧清晝聽懂了。
他不清楚小姑娘在擔心什麼。
不要說孟彥博,就是整個孟家和白家他也沒放在眼裡過。
但醉酒的小朋友升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問:“你覺得呢。”
黎念眼神有些茫然,但思路卻異常清明。
如果介意的話,就是吃醋。
吃醋就代表在意。
或者動心。
不過她腦袋沉沉的,實在轉不動,也看不出來。
“婚姻啊,好比一雙鞋,合不合腳只有自己知道。”
“嗯…有、有的人相敬如賓過一輩子,有的人一地雞毛也能湊合過,而有的人餘生攜手甜甜蜜蜜。”
喝醉後的黎念,說起話來異常利落。
不過她話題轉的太快,顧清晝險些沒跟上。
這話不像是小姑娘自己說的,他黑眸微眯,“院長告訴你的?”
他頓了一下,又問,“那你和我是哪一種。”
黎念暈乎乎的垂下頭,抓著他的衣袖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在顧清晝以為聽不到她回答的時候,小姑娘忽然揚起微紅的臉蛋,重重點頭,“嗯。”
他眉梢微挑,“嗯?”
不管他怎麼問,黎念都只會答“嗯”,最後也沒問出個所以然。
另一邊,沅野和姜絲絲聊了起來。
他搖著紅酒杯問,“姜記者和嫂子是好朋友?”
大帥哥搭話,姜絲絲臉上罕見的多了點嬌羞,“嗯,我和念念從小一起長大。”
“這麼說,你很瞭解嫂子?”
酒意上頭,姜絲絲拍了拍胸口,“那是當然,我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