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三個字,說得磕磕巴巴,還帶著細軟的顫音。
“九、九叔好。”
見到黎念露怯的模樣,有人暗自慶幸,有人搖頭嘆息,白白錯過搭話的機會。
瞧著自家這個養女上不了臺面的樣子,白夫人的是心一沉又沉。
因著顧清晝的到來,孟彥博沒再接著剛才的事質問黎念。
遠遠的響起一聲莊穆蒼老的聲音。
“清晝來了。”
白老爺子拄著柺杖,白家大伯白建松在身旁攙扶。
白家雖然大不如從前,但白老爺子的威望還有幾分在。
沈北和沅野到場也是第一時間拜訪白老爺子。
短暫的停留。
顧清晝從黎念身邊走過,眾人視線也隨之移動。
沒有人盯著看,黎念緊繃的神經瞬間松緩,呼吸都跟著一鬆。
沅野和沈北這邊剛拜訪完老爺子,就看見顧清晝慢條斯理的來到了。
白老爺子身體不好,遠居在郊外靜養了好幾年。但因著顧清晝出席宴會,這才說什麼都要過來見一見。
顧及白老爺子身體,簡短的問過好,白建松便扶著老爺子回房休息。
……
夜幕低垂,延成一條綿長的黑線。
宴廳正前方高高懸著一盞北歐風掛鐘,時針不緊不慢的指向七。
宴會降至。
主位的顧清晝落了座。
沈北和沅野自然而然的坐在他兩側。
沅野百無聊賴的掃了一圈宴會廳,只看見孟彥博舉著酒杯四處攀談,沒找見白家那位養女。
他咦了一聲,“白家那個養女在哪兒?”
沈北也沒尋摸見,他若有所思的抿了口酒。
然後狀似無意的看向身旁的顧清晝,順著他漫不經心的目光,望去。
還真看見隱沒在人群中的一抹白。
就站在廳門口,隔著幾桌宴桌,人影竄動,視線遮遮擋擋,依舊能看見旗袍下纖細輕盈的曲線。
酒水順著喉嚨往下滑,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閃過,沈北差點嗆住。
經過沈北一提醒,沅野半眯著眼睛找了半天,終於看見那抹白。
“這也太不起眼了。”
沅野手指輕輕敲著桌子,不得不佩服感嘆,“沈二你這看人的眼神真不賴。”
沈二看著遠處楚楚動人的小姑娘,把這話掰開,細品。
然後側頭看向主位上的顧清晝,細碎的冷射燈光照進他的漆黑眼瞳,染了一層柔光般的月牙白。
白與白重疊。
沈北緩緩放下酒杯,半是認真半是玩笑道,“這話你應該對顧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