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外行人不懂這些,光從表面也能看出來,已經過去一週,花瓶裡的花放佛新鮮如初。
送的東西被精心保護好,黎念生出一種被人珍重的錯覺。
是從未有過的美好感覺。
可能是見到熟悉的東西緣故,黎念緊張的情緒緩和了好多。
很快,門外傳來有人喊顧總的聲音。
黎念聞聲立即起身,雙手提著牛皮紙袋站起來,扭頭看過去。
剛結束工作的顧清晝,渾身散發深沉和躁戾的氣息。
顧清晝看見出現在眼前的黎念,不可否認的、短暫的失神了一瞬。
黎念紮著清爽的馬尾,一身白色連衣裙,眉眼靈動,身上裸.露的肌膚細膩,細青的血管在燈光下薄若蟬翼,清晰可見。
臉頰因為緊張,因為燥熱的夏夜,微微泛紅。
她只是站在那,睫毛顫著望向你,就無端的生出一股保護欲。
是衣服穿的太隨意了嗎?黎念不知道他目光的深意,被看的心虛,頭一寸一寸低下去。
他西裝革履,領帶妥帖。
她一身算不上睡衣也算不上連衣裙的裙子。
黎念暗暗對比,心裡後悔不已,早知道就換一身衣服好了。
“對不起,九、九叔。”
她在為今天六點的失約道歉。
黎念低著頭,露出一截纖細的後脖頸,截截凸.起的骨節。
太瘦。
顧清晝忽然飄了一下思緒。
陷入短暫的沉默。
“九、九叔?”黎念不安的喚了一聲。
顧清晝收回目光,淡淡“嗯”了一聲,似乎沒有要同她計較的意思。
這篇,似乎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揭過了。緊張半天,沒想到這麼容易獲得原諒,黎念不由得出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顧清晝剛結束會議,一身正裝。慢條斯理的解開外套,搭在沙發上。
鬆了鬆緊束的藍白條紋領帶,襯衣領口解開了一粒。
他示意黎念坐,神情溫和,宛如長輩般閑聊,“剛剛在幹什麼?”
“看、看花。”
黎念如實回答,沒剋制住緊張情緒,小小的磕巴了一下。
他把花養的那麼好,應該也是喜歡花吧?
黎念確幸的猜想。
養花正是她擅長的領域,腦中儲備的知識量足夠應對簡單的提問。
但顧清晝卻沒順著花問下去,冷不丁的問了一個絲毫不相關的問題,“你還記得你當時送花穿的什麼顏色衣服嗎?”
“……”
黎念懵住,大腦一片空白。
她信心十足的壓中了考題範圍,但擋不住考官爆冷,選了一個遠在天際的冷門問題。
瞬間有種高中被隨機抽取背課文的恐懼,黎念緊張的手心蒙了一層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