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向他道歉,對方說沒聽見。
黎念只好又說了一次對不起。
電話那頭傳來眾人的鬨笑,以及孟彥博大爺似的朝她喊還是沒聽見。
……
電話結束通話,黎念眼眶蓄滿珍珠。
—
花店街邊,駕駛位的李特助雙手在方向盤上搓來搓去,一副想開口又不敢開口的樣子,從上車,顧總就盯著手裡的花,他不知道該不該出聲打擾。
細雨忽然轉大,嘩啦啦的雨聲扯出顧清晝的思緒。
他視線從花束移開,淡淡掃了一眼駕駛位的助理,薄唇微啟,“回瑞克。”
李特助聽到這話,面上淡定的點頭回複,內心卻充滿震驚。
顧氏集團和花店的位置順路,他本以為顧總是打算回公司,才順路稍上女孩一程。
起初他還奇怪顧總怎麼剛從公司回來,就又要去公司。
現在他終於明白,原來顧總這一趟,僅僅是為了送剛剛那個女孩上班。
忽然間李特助腦子冒出一種可能性,剛冒頭就被他急忙打住。
白家養女和孟家聯姻的事幾乎整個江京都知道,顧總應該不會的。
說不定只是對小輩的關愛。
只是什麼時候見顧總對小輩這麼關心過?
李特助立即止住,不敢繼續深想。
黑色邁巴赫緩緩駛入銀三角。
瑞克頂層套間,顧清晝換了身休閑的衣衫,經過客廳,看到剛剛被他放在桌上的花束。
他視線停了半響,轉身走到展櫃前,玻璃櫃裡的古董花瓶色彩各異。
他眼皮淡倦的掃了半圈,最終停在一件上好的白釉瓷,純潔無暇的白,色彩明亮幹淨。
顧清晝修長的五指握著光滑的白釉瓷,看著這抹純白,腦海無端浮現雨幕中女孩那身白色連衣裙。
撥開包裝的牛皮紙,三株冰藍玫瑰被插入雅緻的花瓶。
裝好花束,頎長的身影停留在花瓶前,斂眸,冷白指節漫不經心的撥弄花瓣,神情難以揣測,讓人看不出在想什麼。
過了會兒,李特助來書房彙報工作,低頭時不經意間瞧見書桌上的新擺件——一個白瓷花瓶。
花瓶裡的玫瑰花是很俏皮的藍色,放在整張肅穆莊重的長桌上有些違和,很難不引起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