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顏卿痛得倒吸一口涼氣,氣鼓鼓瞪他一眼道:“比起摸我腳,好像我剛剛親你的罪過更大。霍哥要是想我負責,要我下聘也行。”
霍星來大約沒想到生氣後的小姑娘,會變身嗆口辣椒,一時間連半句反駁的話都沒想出來。
見他不語,沈顏卿紅著眼眶倔強昂首,說道:“我家在壹京雖然不是特別有錢,但招個上門女婿的資本還是有的。”
霍星來眼睫微眯,剛剛松動的手掌,再度伴隨著他格外具有壓迫性的眼神,逐漸用力。
上次他是無意失手,這次,百分百是故意為之。
沈顏卿吃痛,理智都在那刻化為烏有,將又長又細的指甲狠狠掐進他手臂反擊,“霍星來!你再不鬆手,這輩子真就娶不到媳婦兒了。”
聽到她聲音裡有了明顯哭腔,霍星來才緩緩放開她腳踝。
可居高盯著她眼眸的神色,卻有連他自己都未覺察的兇意,“嗯?剛剛某人不還說要對我負責?”
沈顏卿備受震懾,眼眶內含著一汪淚,委屈打轉卻又生怕落下後惹他生氣。
心中又怕又氣,只敢在心底想道:都說男人是鋼做的,他霍星來簡直就是鋼筋水泥混凝土做的。
“說話!”霍星來又是低沉一聲吼。
沈顏卿再倔強的淚,都像斷線珍珠,順著頰側猛然向下落。
見小姑娘這次是真的哭了,霍星來眼底才終於露出緊張的馬腳。
他伸手去抹沈顏卿下頜垂著的淚珠時,迅速被機靈鬼覺察。
沈顏卿心想自己要想走到霍星來身邊,就必須克服對於他上位者身份,和冷峻外形的恐懼。
有些脾性底線,也得在初時便摸底透徹。
於是她猛然抬臂,甩開他想要為自己拭淚的手,先是低聲哽咽道:“別摸我。你手那麼粗糙,摸一下我的床單,都能勾成流蘇。你把我臉摸壞了,賠得起嗎!”
霍星來哪裡哄過小姑娘,甚至長這麼大,就沒見有人敢在他面前撒潑的。
現在真遇到一個京城來的嬌公主,反倒比讓他單槍匹馬去執行高難度任務還要困難。
恰時鄭姐過來,敲了敲敞開的房門。
霍星來甚是無奈走出去。
“點喊咗?怎麼哭了?)”鄭姐擔憂問道。
霍星來無奈聳肩,“點嗲氣嬌氣)。”
鄭姐撇嘴,“要冧嘅。要哄的。)”
霍星來冷臉沉言,“睡吧!”
鄭姐嘆一口氣,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方盒塞到他掌心,“麥醫生畀嘅,耐性哄哄。聽日準能好!麥醫生給的,耐心哄哄。明天準能好!)”
沈顏卿偷瞥房門一眼,順勢放聲大哭。
想試探霍星來是否會在這刻兇自己閉嘴,但見他只是被吵得心煩意亂,連鄭姐朝他使得意味深長的眼色都沒看到。
更是來不及去看手心多出來的物品,就迫不及待回到她床邊,伸手遞去,“給你的,別哭了。”
這是在哄自己?
沈顏卿吸了吸鼻子,還又假意抽泣著伸手。
結果定睛一看,藍白相間的包裝盒上赫然寫著“避孕套”三個大字。
於是大小姐再度變臉,佯怒著將方盒丟到他胸口,哭聲順勢疊起,“霍星來,你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