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夢，隱隱約約有同蘇瑾南說話吵鬧的故事情節。
“昨天舉辦的活動還順利嗎？”溫舒找了個話題，明明已經看過蘇瑾南發的資訊。
“一切都很順利。”蘇瑾南說。
溫舒點頭輕輕“噢”了聲，她感覺現在的蘇瑾南變了人似的，不想同她說話，冷漠。
“你怎麼知道我家的密碼？”或許反射弧長，溫舒才想起早上蘇瑾南開門來去自如。
聞言，蘇瑾南放下筷子，撐著下頜：“上次我胃病你發訊息告訴我的。”
果然，時間一長有時候事情忘得越快。
下一秒，不等溫舒開口，蘇瑾南沒有什麼表情變化認真詢問：“溫舒，開心嗎？”
“開心啊，當然開心。”溫舒抬眸，眼神參半參假。
“但昨晚你說，你很不開心。”蘇瑾南直勾勾望著，昨晚的每句歷歷在目。
半空中拿著勺子的手一頓，小米粥溢灑出來，溫舒接過蘇瑾南遞來的紙巾慌亂擦拭，語調弱弱：“你都知道了？”
蘇瑾南說：“嗯，都知道了。”
昨晚接到溫舒的電話已是深夜，以為是溫舒卻聲音不是她。
按照江芷楠給的地址，蘇瑾南進門便直奔溫舒。
茶幾上布滿各種酒水罐子，零食宵夜，女孩側臉趴在沙發墊上。
“念在同學一場，我可以幫你；作為溫舒的好朋友，我本可以不幫……”江芷楠回頭看向溫舒，眼神充滿著不忍與擔憂，“但是我又不忍心我最好的朋友一直困在過去，把責任攬在身上壓著心底，我想有些事情該做個結果。”
江芷楠告訴他，溫舒之所以提分手，一切皆在於蘇明，蘇瑾南的父親。她不忍見到蘇瑾南為了自己而放棄出國學習、放棄想學的專業，甚至為了自己而違背父母的命令。
一切一切為了蘇瑾南，無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
江芷楠也告知蘇瑾南，分手後的溫舒過的一點也不好，常常麻痺自己沉浸在學習工作之中，而只有自己知道她在轉移注意力，一忙起來就不會去想太多。
溫舒放下勺子，視線逐漸被淚水模糊，說話時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對不起，對不起……如果不是我聽信蘇明的話，你本應該可以過上你自己的生活，也不會因為我同你分手而害了外婆因病複發。”
那時候，溫舒常常同外婆嘮家常、逛菜園，但沒想到同蘇瑾南分手後，聽到訊息的外婆因病複發而去世。
她自以為的好，卻造就了一切的壞結果，是她無法彌補過來的。
蘇瑾南起身挪坐到溫舒身旁，攬過並捧著溫舒的臉：“舒舒，不用說對不起的。一切因果選擇都有它的道理，你當初選擇的道理是為了我，我知道……而且，我現在不也過上了我自己想要的生活。”
溫舒哭得更加厲害，“那中間幾年你不是也很難……而且，外婆也不在了。”
蘇瑾南指腹輕輕擦去臉頰上的淚水，不自覺眼眶逐漸發了紅：“外婆的確是因病複發而去世的，但從頭到尾並不是你造成的。”
外婆的去世是因病複發。
那時，蘇瑾南尚在國外，每日聯系都是透過影片電話。而在外婆去世的那段時間裡，蘇瑾南因忙著轉專業學校事情而一時忽略了外婆的病情。等再次撥通電話時，卻被通知下了病危通知。
他自責沒能注意到外婆的病情，也沒能陪伴在外婆身邊，不然就不會發生……
溫舒伸手想要觸碰蘇瑾南那紅了的眼眶，哽咽著想說又一次被蘇瑾南堵住口：“我沒事的，不用擔心了。”
“況且如果沒有你，蘇明也還會另找其他途徑想辦法讓我遵從他的想法……我不答應，蘇明還會繼續的。他就是這樣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
溫舒體會到蘇明的性格，不管是幾年前，還是幾年後，找的人都是她。
“你父親太死板了。”溫舒冒出一句話。
蘇瑾南整理披散的頭發繼續問：“後來呢？蘇明使用了什麼法子讓你改變主意的？”
溫舒猛地瞪大了眼睛，驚訝於蘇瑾南竟然知曉她一開始會不同意。
的確，方叔第一次在學校門口邀請溫舒商談時，溫舒的回複便是不同意。
不同意自然還會有下一次，蘇瑾南瞭解蘇明的性格。
溫舒說：“你還記得，有一天晚上我邀請你出來，但遲遲沒有來，到後面帶著滿臉哭見你嗎？對，你還說好像碰到一群打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