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校霸八要素
這兩天是他的不穩定期，剛剛在路上的時候，後腰就隱隱有發熱的跡象，幾乎不用多想，他就知道那惡心的東西又要出來了。
此時，言則眸中猩紅一片，牙關緊咬，喉間偶爾溢位一兩聲悶哼聲，像是在跟什麼固執對抗。
電梯的層數慢慢上升，言則的表情陰沉可怕，渾身散發著低氣壓，手中的塑膠袋也被他像拿廢紙一樣攥在手裡。
走出電梯之後，他快速拿鑰匙開門。
“砰——”的一聲，關門聲回響在空曠的樓道。
身後的東西已經出來了，它幹淨潔白，猶如一片片羽毛懸掛在尾巴根處，柔軟又溫暖。
但在言則眼裡，它就是拉他入獄的撒旦惡魔，永遠不得讓他解脫，只能生活在見不得光，暗無天日的深淵。
開啟塑膠袋，言則一股腦把裡面的藥盒全都倒在桌子上，看都沒看，暴躁地撕開其中一盒，直接把藥片硬吞下去。
緩了一會兒，身體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一個沒用他又吞下去一個，現在的言則有些自暴自棄，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免疫了，吃再多的藥都壓制不住身後那東西。
它肆無忌憚地搖晃，昭示著自己的存在，彷彿再說，沒用的，我們是一體的，你永遠也甩不掉我。
言則拉開桌子下的抽屜，映入眼簾的是一排刀具，他取出其中一把，抬手狠狠劃向自己的身後。
刀和尾巴的距離快速拉近，但在最後一秒言則停下了動作。
他自嘲一笑，洩氣般的又把刀扔回了抽屜，跌靠回沙發上，整個人頹廢又陰鬱，猶如一具沒有靈魂的傀儡，只能任人擺布。
他終究與正常人不一樣，即使用盡各種辦法，這個東西依然會出現，就像不死不滅之身，永遠也殺不掉抹不去。
——
中秋三天，寧棲再沒見過言則。
一直到收假的第一天早上，他後面位置上的人才回來。
還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方圓幾裡都能感受到從言則身上傳來的冷空氣。
寧棲已經習慣了，他還是疑惑那天言則為什麼要跑，這麼想也就這麼直接問出來了:“言則，你那天跑什麼？”
言則頭都沒抬一下，冷冷地回道:“跟你無關。”
寧棲被潑了冷水也不生氣，嘀咕著:“你除了會說跟我無關，還能說什麼？來來回回就這一句，別是去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吧。”
雖然聲音很小，但離寧棲只有一臂距離的言則還是聽見了。
他看向寧棲，眸子裡的冷意更甚，似是警告又像是提醒:“離我遠點。”
旁邊的喬舒望沒忍住打了個寒顫，一邊補作業一邊小聲說:“今年秋天來的挺早哈。”
既然言則還是不願意說，那他也不想自討沒趣。
重新轉回自己的位置，寧棲趴在桌子上，看到喬舒望在補中秋假的作業，幽幽道:“校規第五十九條，未按時完成作業者獎勵檢討一千字。”
喬舒望:“……”你還是去嚯嚯言則吧，別來打擾我。
他不甘示弱地回道:“那你什麼寫過！”
寧棲攤手:“我有資本不寫。”
作業什麼的，他活了兩世，真寫的夠夠的了，這一次堅決不碰筆。
喬舒望翻過一頁紙繼續奮筆疾書，期間還不忘挖苦對方:“憑你那總分250的資本？還是憑你那倒數第一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