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啊,”紀玄瑞揮了揮手,很自然地跟他們打招呼,“有沒有想我?”
紀玄清和薛時彥都停下了,愣是不敢過去,有時候看見紀玄瑞比看見鬼還恐怖。
見兩人沒再動,紀玄瑞又問:“怎麼了?看到我不開心嗎?你們不是一直在找我嗎?”
“你怎麼……”紀玄清嚥了咽口水,“你這些天都去哪了?”
“這些天去看三師兄了,”紀玄瑞語氣有些不悅,“我還以為你們給他掃墓很勤快呢,結果墳頭草都長這麼高了。”
紀玄清解釋道:“師父經常去看他的,每隔三個月都會派人去清理的,只是那裡的野草長勢太快了。”
“惺惺作態給誰看。”紀玄瑞嘲諷地笑了笑。
“你怎麼能這麼說師父?”紀玄清沒好氣地說,“三師兄去世他一直都很難過。”
“他不過是覺得自己失去了一個有天分的徒弟,感到浪費罷了,畢竟紀玄海只是中規中矩,你們剩下這些人又爛泥扶不上牆。”
“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師父最喜歡的就是三師兄了。”
“喜歡?他的喜歡就是讓三哥一輩子困在山上嗎?”紀玄瑞臉色沉了下來。
“什麼意思?”
“當初三哥都答應我要跟我一起去市裡打拼了,都是那個老東西道德綁架他,說他天分最高最好留在道觀裡,結果呢?三哥當初要是跟我走說不定就不會死了!”
紀玄清怔愣住了,他還真不知道發生過這種事。
“等會,”薛時彥忍不住插嘴,分析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傳位的是大師兄,道長希望有個天分高的弟子輔佐一下也是人之常情,他也許有勸過三師兄留在道觀,可如果三師兄執意要走,他也不會強人所難吧?我感覺他還挺支援你們出來外面工作的。”
“你知道什麼?”紀玄瑞質問道,“你才跟他說過幾次話?就以為自己很瞭解他嗎?”
“那三師兄有沒有跟你說過,他願不願意留在道觀呢?”
“這重要嗎?”
“他爽約不對,可是他的個人的意願也很重要啊,後面出意外這種事誰都不想發生的,而且你有跟道長好好聊過嗎?我總覺得中間缺少點什麼資訊,應該是有什麼誤會吧。”
紀玄瑞瞪著薛時彥好一會,久久都不開口,看起來像是不知道怎麼回應。
紀玄清無奈道:“四哥,我不知道當年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三師兄當年發展勢頭挺好的,在當地的道教協會也是說得上話的人物,師父已經盡自己所能託舉他了,並沒有把他困在山裡,你不要把話說得那麼難聽。”
“好一個託舉,”紀玄瑞都給氣笑了,“誰稀罕他的託舉?我現在在城裡有房有車,三哥當初要是跟我走,不但不會丟了命,還能過上好日子,他應該跟我走的。”
“有空我們一起回道觀好好聊聊吧?”紀玄清勸道,“不要自己一個人鑽牛角尖了。”
“三哥都不在了,我還回去幹什麼?也就你們把那破道觀當成寶。”
“四哥……”
“我還以為你能理解我的,看來我跟你也是無話可說,那不必再聊了。”
紀玄瑞表情已經冷了下來,他不想再多說,轉過身,朝出口走去。
“不去追嗎?”薛時彥問。
“不了,”紀玄清搖了搖頭,“他現在認死理,我們怎麼說都說不通的。”
“我怕他還會再害你,現在你跟他鬧成這樣,他更加心安理得的害你了。”
“我不怕,他要來對付我就來吧。”
兩人剛想回到車上,就聽見那堵牆後面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像是……某種東西在爬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