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接任了半年,聽他們說,從組合一出道開始他就這麼瘋了,現在越來越嚴重了。”
“組合出道……差不多三年前嗎……”
三年,賀聆要是有心想掩蓋什麼東西,那麼長的時間也足夠了。
紀玄清來了也有一年了,那麼長的時間都沒見過被害人的家屬來鬧事,難道家屬也打發了?
那就難辦了,連家人都不追究的話,他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追究呢?他又不是見到死人就要追查到底的警察,況且還有一層偶像的身份限制著他。
事情好像陷入了死局,貌似只有讓賀聆鬆口才能得到進展,這種被動的處境是最糟糕的。
車子進入了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地下停車場,紀玄清跟著司機來到了頂樓的豪華套房,不得不感慨少爺的待遇就是不一樣,這一間套房的面積都抵得上紀玄清住的那十間了。
一進到房間,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趴在大床正中央的鬼胎,她雖然已經變成了嬰兒的形態,到肚子上的臍帶還是沒有斷掉,現在正不規則的鋪在大床,按理來說臍帶沒有那麼長的,但她是邪祟,不能按常理來判斷。
看到紀玄清的到來,她發出嘿嘿的笑聲,下一秒,房間的角落傳來一個男人的慘叫聲。
“我又聽到了!她在!她還在!”
紀玄清聞聲望去,才發現賀聆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紀玄清!紀玄清你快幫我趕走她!”
都到這種時候了,他還是那副命令的口吻。
紀玄清嘆了口氣,倒也不著急,他走到賀聆面前,耐心詢問:“你是什麼時候聽到的?”
“就在我給你打電話之前。”
“我是問,你第一次聽見她的聲音是在什麼時候?”
賀聆瑟瑟發抖,卻緊咬著唇一言不發。
“都到這種程度了你還不肯說嗎?再拖下去會威脅到你的性命的。”紀玄清嚴肅道。
“我說!我說……”賀聆喘著粗氣,顫抖著聲音說,“是、是在組合出道夜……”
“拖了三年不肯說,你嘴真夠硬的,”紀玄清無奈嘆了口氣,“你們都出去吧,我會處理好的。”
賀聆點了點頭,然後連滾帶爬地出去了,並快速關上了門。
眼看著鬼嬰要跟上去,紀玄清連忙攔住她。
紀玄清勸阻道:“等等,你沒有強大到可以直接殺了他,現在攻擊他只會打草驚蛇。”
鬼嬰收起了笑臉,露出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貌似不滿他的阻止。
“我會查的,給我一些時間,好嗎?”紀玄清小心翼翼地問。
紀玄清話音剛落,鬼嬰竟張開血盆大口撲了過來,他連忙躲開,身子撞到了一旁的桌子上,他也顧不上疼痛了,連忙拿出符紙畫符。
剛畫到一半,鬼嬰又撲了過來,那根臍帶纏上了紀玄清的腳踝,勒得十分緊,他感覺腳踝都要被擰斷,鬼嬰撲倒了他的身上,又一次張開了嘴,就在她要一口咬下來的時候,他連忙把符紙拍到她的頭上。
鬼嬰停止了動作,但沒有像往常一樣尖叫著逃跑。
她已經不會被紀玄清的符紙影響到了。
紀玄清趁她沒反應過來,又畫了一道符拍在她的後背,她才緩緩起身,漂浮在半空中。
腳踝上的臍帶緩緩松開了,鬼嬰用空洞的眼眶看著他,貌似在等他的解釋。
“我無心傷害你,也不想傷害你的母親,只是現在太多線索缺失了,我需要一些時間才能理清前應後果,請你相信我,並給我一些時間。”
鬼嬰沒有再說什麼,而是一點一點的變透明,直至消失。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進去,紀玄清只知道自己今晚是不用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