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照薛時彥曾經教他的方法,扯開了頂上的鏈條,刺耳的鳴笛聲瞬間響徹山間。
即使耳朵有些受不了,紀玄清也得忍著,他希望節目組的人能透過這個找到他。
薛時彥剛下飛機關閉飛航模式,手機就劇烈抖動,並跳出來一連串訊息。
[警告!裝置正在使用報警功能!]
他立馬給節目組的導演打電話,但對方遲遲才接。
“薛總早啊,又要來看賀聆呢?”
“不是,紀玄清呢?”薛時彥著急地問。
“不知道啊,昨晚跑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那你們不去找嗎?”
“他時不時就會這樣啊,突然鑽進樹林裡,過一陣子他就自己出來了。”導演的語氣輕松,一點都不著急。
“你們就沒聽到什麼動靜嗎?”
“好像有警車的聲音吧,估計是村子裡發生了什麼事。”
薛時彥氣到頭痛,他命令道:“現在派人去找紀玄清,順著聲音去找,馬上!”
“噢、噢,”導演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好的,薛總您別著急。”
接應的車剛開到他面前停穩,他就迫不及待地坐了上去,開啟定位器的地圖,遞給了司機。
“別去拍攝地,直接去這個地方。”
“薛總,這……車子可能開不進去啊,都是沒開路的叢林,下了車恐怕還要再走三四公裡才能到,而且這裡好像是個懸崖。”
聽到“懸崖”二字,薛時彥心裡一咯噔,要是紀玄清真出了什麼意外,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和他的師父交代。
“不管了,能開到哪算哪,我自己跑進去。”
車子開了一個半小時,實在沒辦法再往前走了才停下來,路邊正是一片茂密的叢林。
薛時彥來得太匆忙,沒來得及換衣服,現在還是西裝革履,腳上還穿著皮鞋,可他猶豫不了那麼多,還是下了車,撥開雜草走了進去。
即使現在是白天,這片叢林也透不進來多少光亮,氣溫比外面還要低幾度,空氣中有一股腐爛的味道,感覺陰森森的,也不知道紀玄清哪來那麼大的膽子,大晚上的敢跑進這裡來。
好在還有一格訊號,定位器還能定位方向,紀玄清的小紅點一動不動的,薛時彥也不知道該慶幸他沒亂跑,但是擔心他暈死過去了
三公裡多的路走起來還是挺累人的,這裡離節目拍攝地還要更遠,真不知道紀玄清哪來的牛勁靠兩條腿能跑那麼遠。
薛時彥覺得腳底板都快被皮鞋磨出水泡了,終於,他看到前方越來越亮,他立馬加快腳步走了過去,穿出叢林的那一刻,他呼吸都順暢了不少。
他左右張望,尋找紀玄清的身影,最後在一個石墩子上找到了他。
紀玄清居然……坐在石墩子上,拿野草編戒指。
薛時彥都給氣笑了,找他找得都快要死了,他倒是輕松自在。
他走了過去,紀玄清也發現了他,抬起頭的那一刻,紀玄清愣住了。
“……薛總?”紀玄清不太敢確認,“我不會是死了,出現幻覺了吧?”
“是啊,你死了,”薛時彥故意逗他,故作認真,“現在你是迴光返照。”
紀玄清手上編到一半的戒指掉在地上,他怔愣了一會,反應過來後眼眶瞬間紅了。
“怎麼會……”紀玄清哽咽了,“為什麼死之前看到的是你啊?我要見師父……”
“……”
“師父!”紀玄清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仰天長嘯,“是徒兒不聽話!讓您白發人送黑發人了!徒兒對不起您啊!”
薛時彥嚇得都後退了兩步,不是吧?那麼好騙?
看他哭得那麼認真,薛時彥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呃,那個……”
“薛總,能不能幫我跟師父傳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