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餐,蘇沉就下去了。
就這麼光明正大的飄下去,如一縷輕煙。
那隻荒獸還在轉圈圈,巨大的腳步移動頻率並不快,但每一步邁出都是千丈之遙。
這對於那些在下方看守它的羽族是個大難題,因為他們跟不上荒獸的速度。
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很簡單。
羽族並不跟隨移動,而是每隔一段區域就佈置一些士兵。反正他們要防的也不是荒獸,而是那些居心叵測的異族對手。
他們並不擔心被荒獸撞到,因為荒獸的移動是極為有規律的,它總是朝著一個固定的方向移動,每一步的踏出都分毫不差,每踏出一定步數就會微調一下方向。正因此,被它踏過的土地形成一個非常工整的圓。
一個個腳印清晰的印在地表上,繁多卻不雜亂。
陷入混沌中的荒獸是不可能走出如此整齊的步伐的,所以這應當是羽族在控制它。
只是不知為什麼,羽族不控制它停下來。
是不能?還是不願?
蘇沉不得而知。
現在的問題是他要怎麼靠近那隻荒獸。
蘇沉打算直接試試。
是的,就這麼過去,看看羽族如何反應。
他很快飛到下方,果然兩名羽族士兵飛了過來,攔住他的路:“下方不可接近,人類,回你該去的地方。”
蘇沉看著下方的荒獸。
這裡距離荒獸已是很近,所以已看不清它的全貌,只能看到那一片連綿如山般的角質硬皮,明明只是面板間的凹凸,卻因其巨大而形成一根根倒生的利刺,又若群山在緩慢的移動。
“我只是想瞻仰一下荒獸風采。諸位不會認為,我能對它造成什麼損害吧?”蘇沉道。
聽到這話,羽族士兵一起冷笑。
他們當然不認為蘇沉能做到這步,以單人之力誰也不可能做到。
人族當年殺九大荒獸,哪一次不是集諸族之力,數以百計的皇極境,千計的化意境,萬計的燃靈境聯手才做到的?
一個小小搖光,想對荒獸產生威脅,根本就不可能。
正因此,這巨龜外部的防禦也是最弱的,某種程度上更象是一種儀式。
可惜就算這樣,羽族也還是不能同意蘇沉過去。
一名羽族士兵道:“異族,你非我族類,不得靠近。要看,就在這裡看,這是我們能允許的最大邊界。”
“這樣麼……”蘇沉沉吟了一下,點頭道:“好!”
他也不反對,就這麼虛浮於空中看著下方那轟隆隆走動的巨獸。
不過暗地裡,蘇沉已輕輕取出一個瓶子,瓶中滾落出鮮紅的液體向著下方滴去,就這麼灑落在那巨龜的頭上,那些羽族誰也沒注意到這點,至於荒獸就更是豪無感覺了。
鮮血落至後,滾動了幾下,很快一個人形從血液中凝聚而出,正是蘇沉的分身。
因為這荒獸頭大如山,就連頭部角質層都如山巒起伏,所以這分身出現在荒獸頭頂,就如一個人出現在山中一般,根本沒可能讓那些羽族士兵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