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認真的？”
任誰在做任務的前夕被說這一出，絕對是大耳刮子上臉，看看究竟是你有血光之災還是我有血光之災。
但張偉不是常人，小乙也不是常人。
張偉如同玉石般的手指敲著桌子，眉頭緊皺。
乙小川也是表情凝重。
說心裡話，他是不想隨意暴露自己能力的，扮豬吃虎一直以來都是他喜歡乾的事。
偶爾轉轉筆就足夠了，一直轉的話，很容易遭雷劈的。
但小乙真的發現張偉眉心氤氳黑氣，讓一個序列8的大佬出現這種不好的東西，可能這一趟真的危險至極，甚至凶多吉少。
一直以來，張偉也多有照顧，不管是銅市揍那個徐韜，還是靈龜龜殼的事，都用心盡力。
小乙這個人，別看時不時的偷國家財產，但骨子裡還是“忠孝禮義廉”的東西。
老費那點人情，小乙就盡力保他兒子的命。現在發現張偉可能即將遇到度不過去的難關，袖手旁觀豈是人乾的事……
“我很認真，我覺醒的序列8的能力便是占卜，窺視命運……張組，我還是要勸你一句，這一次，危險的很！我下過地獄，走過黃泉路，那隨隨便便出現的鬼嬰就恐怖至極，如果不是我還有兩把刷子，那天我就回不來了。我不知道那個酆都鬼城現在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但肯定比半湯溫泉的泉水恐怖的多……”
張偉敲著桌子的手指停了下來，說道：“事在人為，命這東西，就是彈簧，你軟它就硬，你硬它就軟。調令已經下來了，我沒有理由違背……”
“所以我也沒阻止你去，我只是以我微末的道行看看能不能給你一點幫助……”小乙拿出六枚銅錢，隨手一撒。
張偉對易經卦象沒什麼研究，問道：“卦象怎麼顯示？”
“坤卦，上六，龍戰於野，其血玄黃。”
“怎麼解？”
“坤卦上六爻為陰盛之極的物象，陰盛之極而逼陽與之交戰，有龍戰於野之象。我說個典故，司馬氏身為人臣，權傾天下，威逼魏主，發生交戰，結果以司馬氏篡國，魏主身亡失國而結局。這個故事便是此卦的解讀，在矛盾雙方力量懸殊很大時，較弱的一方一定不要輕易行動，以防以卵擊石，而應該等待和創造時機，審勢而後動。”
“以卵擊石……以卵擊石……我們還太弱小了，但不擊一下，怎麼知道對面的是真正的老虎還是扮老虎的豬？”
小乙挑了挑眉，然後笑了笑道：“張組，卦象只能顯示個大概方向，看不到真正的命運，我現在開始使用能力了……”
“開……”
小乙一閉目，然後一睜眼。
雙眼灰白，深黑色的瞳孔近乎沒有了。
這一瞬間，張偉也是一驚。
這樣的眼睛不是沒有見過，那些盲了一輩子的盲人，就與之很像。
但這樣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感覺格外的難受，就像裡裡外外被剝了個乾乾淨淨，被看了個通通透透。
甚至連靈魂，連心底的小心思都一一挖掘了出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這是什麼能力？
張偉心中微驚。
小乙看著張偉那如火焰般的氣運，清楚的感知到周圍氣氛的壓抑，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徵兆，黑雲壓城城欲摧。
那黑氣，也就是籠罩在命運之上的黑雲，隨時傾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