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隱道:“過往的仇恨如何放下。”
“那就報了仇再加入。”王文道。
陸隱嘴角彎起,一點不意外王文會這麼說,這也是他想的。
沒錯,報了仇再加入。
“報了仇,還能加入嗎?”
“這有什麼不能的,報仇後不可知肯定要填補高手進來,讓你加入,既少一個敵人,又拉攏一個高手,何樂而不為?”
“如果不可知讓我摧毀人類文明呢?”
“不可能。”王文很牟定:“連青草大師加入都可以保下靈化宇宙,棋子道主你的價值可比青草大師那老傢伙高多了,起碼能保下天元宇宙。”
陸隱看向他:“所以,如果能保全人類文明,就可以報了仇之後加入?”
王文喝了口茶:“這點你早就想到了,何必還問我?”
陸隱道:“只是想聽聽聰明人的意見。”
王文嗯了一聲,讚歎:“好茶。”
隨後,他放下茶杯,認真思考了一下:“如果我是不可知,邀請你這個決定一定經過深思熟慮,既然邀請就不會輕易放棄,哪怕你殺了不不可知一些強者,只能證明那些生物不是強者,你才是,這麼做只會更讓不可知想邀請你加入。”
“我想棋子道主你現在最大的心理負擔就是加入不可知要做什麼對吧,比如摧毀某些文明。”
陸隱握住茶杯,喝了一口,沒有否認。
王文深深嘆口氣:“世人都說我是最聰明的人,可真是這樣?”
“沒有人敢自稱最聰明,因為總有你觸碰不到的領域,哪怕那些領域的凡人都可能超越你,不存在絕對。”
“宇宙更是如此,棋子道主,你想過沒有,那些垂釣文明為什麼一直在摧毀其它文明?因為喜歡?因為無聊?我看都不是。”
他抬眼,與陸隱深深對視:“我想了很久,或許是因為,不得已。”
陸隱目光深邃:“不得已?”
王文點頭:“很簡單的答案,卻最不簡單,垂釣文明翻掌可滅一些普通文明,它們也確實這麼做了,為什麼?沒有人會給我們答案,那我們就自己猜一個。”
“所有垂釣文明都做同一件事,會不會因為那件事必須要做?如果不做,就會危及到它們自身?”
“我們不願意在毫不相干的前提下摧毀其它文明,這種情緒稱之為仁慈,可仁慈,或許恰恰是垂釣文明的死亡線。”
“就算棋子道主你不加入不可知,當人類文明在你的帶領下踏入垂釣文明層次,會不會依舊要面臨選擇?一個必須摧毀所見一切文明的選擇?”
“這個可能性,有多大?”
陸隱怔怔望著王文,還會面臨選擇?這點他確實沒考慮到。
他想過先報仇再加入不可知,想過不可知會接納他,想過很多很多可能,這些王文能想到,他也能想到。
偏偏沒想過將來會不會面臨同樣的選擇。
他一直在修煉,王文卻一直在思考,考慮的比他多得多。
這一刻,陸隱發現王文滄桑了一些,不再如第一次遇見時那麼跳脫,那麼朝氣蓬勃,他想的更深邃了。
王文一口將茶喝掉:“這可是我耗費幾百年才想到的猜測,一口氣說了,怎麼樣?是不是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哈哈,告辭。”
陸隱沒阻止他離去,看著王文的背影,這個猜測可是價值無盡。
龍夕給陸隱續上茶,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