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曾經放飛自我,帶著很多故人來此喝酒的一幕幕。
也不知道有多少故人還在。
一壺酒可以喝到天亮,也可以很快喝完。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停頓,耳邊的喧囂也被歲月抹平。
陸隱放下了錢,走了。
第二日,他又來了。
接下來數日,他天天來此,不帶一人,就自己,自斟自飲。
直到這一日,熟悉的身影坐在鄰桌,目光落在他身上,準確的說,是落在他臉上。
陸隱看去,目光一震,溫蒂?
坐在鄰桌的赫然是溫蒂宇山,她面容被模糊,尋常永生境都看不清,看一眼便忘記,也不會在意,但卻影響不了陸隱。
陸隱現在雖無法修煉,卻能看穿世間的一切。
溫蒂宇山摸樣沒變,還是那個樣子,只是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滄桑古老了許多。
而他的目光讓溫蒂宇山呆滯,兩人彼此對望,目光跨越億萬載歲月,回到了曾經。
“你?”溫蒂宇山聲音乾澀,不敢相信。
陸隱笑了,做了個請的手勢:“好久不見了,溫蒂。”
溫蒂宇山本以為眼前之人是個狂熱崇拜陸隱的人,所以整容成陸隱摸樣,這樣的人她也見過,還不止一次。但誰能想到眼前這個是真的。
不用懷疑,哪怕沒有修為,她也確定。
他,就是他。
她起身,坐在陸隱對面,到現在都沒回過神。
陸隱給她倒酒:“抱歉,本打算過幾日再聯絡你,沒想到遇到了。”
溫蒂宇山盯著陸隱,忍不住一手抓住他。
陸隱沒動,任由她抓住,與她對視。
手臂都被抓紫了。
溫蒂宇山眼圈泛紅,嚥了咽口水:“你,真的還活著?不是假的?”
陸隱放下酒壺,拍了拍她手背,“我還活著,回來了。”
溫蒂宇山眼中流下清淚,卻始終不願意閉眼,她怕,怕一睜眼,這個人就沒了。
她對陸隱有感情,但卻是親情。是不死宇山帶回來,她視作弟弟的親情。是陸隱揹負人類文明,她視作靠山的親情。也有那一次次不懼生死,扛著人類文明前進的尊重,與心疼。
當得知陸隱死在彌主手裡,她的天就塌了。
不止她,很多人的天都塌了。
億萬載歲月,渾渾噩噩的過,而今,再次看到他,這宇宙才清晰了起來。
她笑了,陸隱也笑了,替她擦去眼淚:“多大的人了,要是讓外人看到大宇界界主在這哭,不知道笑成什麼樣。”
溫蒂宇山鬆開手,端起酒杯喝了,望著陸隱:“什麼時候回來的?”
“不算久,兩年多前吧,我是被人挖出來的…”陸隱說了一下這段時間的事。
對溫蒂宇山與對不見光,文三思他們都不同,情感不一樣。
他需要交代一下,對家人的交代。
溫蒂宇山迷茫:“鼎為什麼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