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巖站在教室門口,原先那副懶散的模樣已經消失不見,他雙手合十,黑色風衣隨風飄搖,雙腳併攏的他嘴裡振振有詞。
白參雙手一撐,一屁股坐在頂樓欄杆上邊。陳禮珊站在白參的旁邊,一臉好奇的看著開始作法的陸巖,雖說從小看過各種鬼怪,也在典籍之中認識到了道士與妖精,現在這些人都站在自己的面前,好奇心還是驅使著她想要仔細看看這些人有何出彩的地方。
在陸巖嘴中振振有詞的時候,以他腳心為中心,慢慢的浮現出一道暗紅色的陣法,陣法越來越大,最後慢慢的將白參以及陳禮珊覆蓋進去,整個教室都籠罩在這暗紅色的光芒之中。
白參看著身旁陳禮珊,拍了拍她的肩膀,等著陳禮珊回頭之後,白參一把將陳禮珊拉到欄杆之上,往後一仰,兩人就這般向著樓下栽倒下去。
“啊!”陳禮珊握著自己的耳朵瘋狂吶喊,耳鬢響起呼呼的風聲,本來就有些恐高的她基本都不會去往高出,學校教學樓的頂層已經算是她能夠接受的極限,卻沒想到原本靠在欄杆上的她被一把拽了下去,這突然發生的事情怎麼能讓她反應過來。
下墜的過程之中,陳禮珊光顧著吶喊與彷徨,卻是全然沒有感受到自己已經落入了一個無比寬厚的懷抱之中,懷抱中心帶著些許的溫度,給人一些安心的感覺。不過這些陳禮珊暫時都感受不到。
一陣紅光閃耀,兩人雖說從樓上下落,可是一直沒有落地的感覺,這一點讓陳禮珊有些好奇起來,之前一直扯著嗓子叫喊讓她也是慢慢有了反應的時間。睜開之前一直緊閉的雙眼,卻是發現自己以一種十分羞人的姿勢躺在白參的懷中,不禁俏臉一紅。
除了發現這個,陳禮珊卻是發現自己雖然還在下墜,但是四周已經不是之前學校的模樣,而是類似於一條隧道一般,學校裡邊的風景不斷隨著通道後退,建築物逐漸變得老舊。
“鐺”
一道鐘聲響徹耳畔,沒過多久,老式的鬧鈴響起,陳禮珊環顧四周,依舊還是熟悉的十五中,只不過周圍的建築模樣倒是變了許多,讓她的記憶裡邊只有形卻少了意。
陳禮珊抬頭看了一眼還抱著自己的白參,而白參正好低頭看著自己,四目相對,白參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將陳禮珊從懷抱中放下,而陳禮珊也是連忙整理衣衫,一副羞澀的模樣,雙頰酡紅,倒是增添了不少的姿色。
站在老舊的操場之上,陳禮珊與白參面面相覷,反倒是之前神神叨叨的陸巖從天而降,很不合時宜的打斷了兩人的對視,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們覺得我很閒嗎?費盡心思的回溯到這個時間來就是看你們兩個在這裡眉來眼去?”
白參左手半掩住自己鼻尖,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而陳禮珊則是轉過身去,不讓人看到她那張酡紅的臉頰。
“這裡是十年前的十五中,這裡的人看不到我們,我們也只能看不能碰,時間為一個小時,到時候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會強制回去,時間太久被地府發現是大事。”
陸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不那麼生硬,這樣看上去就能讓事情十分嚴重,不過這也是他自以為。因為站在他對面的白參和陳禮珊似乎對他並不感冒,在他說話的時候便開始在這片地方閒逛起來。為此,陸巖那是一臉黑線。
雖說時間不同,十年前的十五中似乎與現在的十五中除開建築物有些不同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不一樣,鐘樓依舊是那棟鐘樓,只是似乎許久沒有重新粉刷,牆壁上的油漆都開始脫落,依稀能夠看到裡邊的青磚。
十五中在十年之前,也就是回溯的這個時期經歷了一場大修繕,推掉了教學樓重建,鐘樓也重新粉碎了一遍,在加上了幾棟學生宿舍以及食堂,學校後院的操場以及小花園的出現讓這所學校又多了不少的生機勃勃。
晚風陣陣,夜晚八九點的學校格外的寒冷,學校路上甚至只有零星的路燈照耀,更加顯得瘮的慌。教學樓一片漆黑,只有一棟老舊的學生宿舍還亮著幾盞不算明顯的燈光。
陳禮珊看著周圍的景緻以及環境,寒風颳過教學樓,空蕩的走廊之中響起一陣陣刺耳的風嘯聲,如同百鬼悲鳴,讓人毛骨悚然。
陳禮珊下意識的握住白參的胳膊,將腦袋縮在自己的衣領之中,甚至都不讓脖子露出來,而他這幅模樣也是讓白參覺得好笑。
陸巖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跟在兩人的身後,看著前邊兩人的動作也是忍不住翻著白眼。作為地府的鬼差,這個世界上似乎真的沒有什麼事情能夠嚇到他,而作為鬼差,對於人世間的留戀也並沒有多少,這一點是所有鬼差的通病,有利有弊。
陸巖不知道自己為何成為鬼差,鬼差是從地府千千萬萬的鬼魂之中挑選而出,基本確定的是身死之前為大善,才會給他們一個選擇投胎的機會,作為鬼差超度亡魂之後便會積累善緣,等到善緣到達一定的程度之後便是能夠成為只有選擇轉世投胎機會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