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良先生,眼下局勢,你如何看待?”
皇宮內,雲逸在房間中來回踱步,身前一個一身布衣的中年男子靜靜站立,眼神之中看不出任何波動。
如果這一幕被別人看到絕對會驚掉下巴,雲逸的心狠手辣已經到了口口相傳的程度,但這個卞良完全沒有畏懼或者擔心,而云逸也對他出奇地友善。
“既然殿下發問,那想必是心裡已經有了盤算,卞良想先聽聽殿下的看法。”
卞良一句反問,雲逸的腳步瞬間止住,但很快雲逸就笑著抬起了頭。
“雲燁被逼出皇城,退守東南,東南為礦產重地,屯兵百萬,想必用不了多久雲燁就能徹底掌握東南,將會成為我們三人之中最為兵強馬壯的一方。”
“雲炳母親有恩於拓明飛一家,拓明飛又手握兵馬大權,雖然雲炳現在也不在皇城內,但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藉助拓明飛的人脈,他也能凝聚一股不俗的力量,再加上西側邊境為雲炳母親的家鄉,想必他必將憑藉西境優勢捲土而來。”
“反觀我的手上,雖然我坐擁帝都,但我手上可用的力量僅有一些貴族和守備軍,貴族私軍呼叫困難,守備軍軍團長那個老頑固只守帝都,不聽調遣,沒有遺詔和帝印,我根本動不了他。”
雲逸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聽完他的話之後,卞良哈哈大笑了起來,再一次,雲逸皺起了眉頭。
“難道先生有不同的看法?”
雲逸還是壓住了自己的不滿,將一切看在眼裡的卞良微微一笑,隨後緩緩開口。
“殿下,您也說了,您坐擁帝都,雖然現在大帝不在,但從一個普通雲幕百姓的角度出發,這帝都就是權威,而您現在是這帝都內地位最高的人,不管下面的人願意不願意,您的話就是帝都的命令。”
“這個命令用來約束有想法的人或許不可以,但是用來約束百姓和普通將士卻是足夠了。”
卞良說著,雲逸的眼睛跟著亮了起來。
“從這個角度出發,您現在完全可以將三皇子和四皇子描述成別有用心之人,而您可以對外宣佈您是為了雲幕考慮,死
守帝業,這樣,三皇子和四皇子就成了無根之水,即使他們想翻起風浪也要好好考慮一下。”
“至於您手上力量的問題,我聽說守備軍的副軍團長早就已經想要上位,為什麼不成全他呢?至於貴族,你說他是貴族他就是貴族,你說他是叛徒他就是叛徒,會有人願意和叛徒站在同一陣營麼?”
“殿下,別忘了,雲幕的大部分兵力可是在各個貴族手中,只要你能控制住這股力量,還怕在兵力上比不過別人麼?”
卞良將雲逸的分析挨個推翻,但云逸聽完之後卻是心情大好。
“那按先生所說,只要我解決眼下這些事情的話,一切應該就成了定局了吧。”
雲逸的臉上寫滿了激動,被卞良這麼一說,他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成為雲幕大帝的那一幕。
“殿下,難道您從來沒有注意過西南邊境發生的事情麼?”
卞良反口一問,雲逸先是一愣,緊接著便嗤笑了一聲。
“你是說我七弟稱帝的事情?就算帝印在他手裡,他又能怎麼樣,西南邊境是雲幕最貧瘠的地方,地廣人稀,等到他發展起來,一切早都已經結束了。”
很明顯,雲逸並不看好雲昇,在他看來,雲驚霜身死的那一刻起,雲昇就已經是廢人了。
“不,你七弟和他手裡的帝印並不是問題的關鍵,真正關鍵的,是站在他身後的那個人,白小飛。”
提到白小飛,卞良一直沒有什麼表情變化的臉上突然多了一絲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