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臨終聽得秦孤月的話,連連搖頭說道:“你也真是的,得罪什麼不好,得罪嚴家。”
“並非我得罪嚴家,而是嚴家得罪我……”秦孤月也搖頭說道:“他自己撞上來,我不兜著也不行啊。”
“總之多加小心,我也不好公然護你,你明白的。”牛臨終說完,轉過身來,整個人又落到了星辰光芒之中,無影無蹤。
“我說孤月,你這師父靠譜不靠譜啊……”牛臨終才走,王雲飛立刻就雙手抱肩,對著秦孤月,滿臉的懷疑。
原本以為秦孤月至少會出於師門顏面的問題,爭辯上幾句,誰知道。
只見牛臨終這位引以為傲的弟子一個勁地搖頭說道:“靠譜?他比上官天琦還不靠譜!”
“但是比起上官天琦來,我這師父,至少不會瞎折騰。”秦孤月提到自己的另外一位師尊大人,除了搖頭還是搖頭。
一個人就攪動了天下風雲,引得多少人跑到這等若是小漁村的川中城來,也就只有上官天琦有這麼大的手筆吧?
七月十五很快就到了。
越川之上,微波漣漪,在陽光之下泛起粼粼波光。
兩岸人山人海,其中卻沒有多少平民百姓,多半都是一些修士,一者,這裡地處聖天王朝與大楚的邊界,本身就沒有多少常住的人口,二者,從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這兩位大佬對拼時候的力量,哪怕逸散出來一絲一毫,對於毫無實力的凡人,絕對都是致命的。
然而修士之中也有不同,其中來了很多奇裝異服的外域人士,想必是聽聞了上官天琦的威名,或是瞭解上官天琦與龍隱閣主的恩怨,想來看個熱鬧。
也有一些平日裡已經閉關不出山的宿老人物,因為與前任閣主蘇陌離有舊,專程趕到川中城來的。
此時,一名白衣中年男子,憑空而立,衣帶與一頭黑白夾雜的長髮,一同隨風翻飛。
但見那白衣之上,繡著一金一銀兩條飛龍,分別盤繞於左右幅上,在他的背後,金銀兩條飛龍以爪托起一枚小塔。眾所周知,龍隱閣服飾以紫色為尊,歷代龍隱閣主都已紫服為最愛,唯獨有一屆例外,那就是蘇陌離。
他偏愛白衣。
白衣閣主蘇陌離,飄然若仙,風神若雪,在當時傳為佳話。
但是隨著這位或是自負,或是意氣用事的閣主約戰西方老祖,隕落他鄉之後,白衣閣主的記憶也就漸漸淡去了。
如今,似乎是認定了龍隱閣主就是弒師的兇手,無獨有偶,這一身金銀雙龍白袍穿在了上官天琦的身上,憑虛御風,雙手背在身後,等待著大戰時刻的到來。
他已經等待了一個時辰。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個負手而立的男子身上。
“這就是蘇陌離最鍾愛的小弟子?”
“他一身白衣還真是有白衣閣主蘇陌離當年的神韻啊!”
但是也有人搖頭了。
“這兩人都是蘇陌離的弟子,又都堅稱自己才是他真正的傳人,說到底還不是骨肉相殘的事情。”
“白衣閣主蘇陌離九泉之下,應是要哀慟的吧!”
“終究是一山不容二虎啊!”
“聽說當年蘇陌離曾經要把閣主之位傳給上官天琦,誰知道蘇陌離殞命西域,竟是讓大弟子戴著掌門扳指,持著破損的潛龍碧波幡回來了。”
“所以上官天琦一直都懷疑師父蘇陌離是被自己的師兄給暗害了。”那人娓娓說道:“據說他後來九死一生,進入西域的雲中國查明瞭真相,也就是大家看到的那枚攝影寶珠了。”
“哦?”聽得這番話,旁邊不禁有人附和道:“如此說來,這次上官天琦已是站在了道義的制高點上?如今故意穿出了師尊白衣閣主蘇陌離的金銀雙龍袍,這是要給對方造成心理壓力嗎?”
“這也未必……”立刻就有人群中的前輩說道:“我聽聞龍隱閣主自從繼位以來,幾乎都在閉關苦修,都不問閣中事務,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想必就是為了今日一戰,誰勝誰負,還真的不太好說。”
就在這時,在上官天琦的面前,大片的空間如同石灰粉一般崩裂開來,虛空之中,竟是傳來龍嘯之聲!